充实的占有退出身体,即将攀上又一座高峰的激程硬生生停止,翕动的穴儿一阵失落的空虚。
苏汐未曾料她今日如此听话,身体竟颤抖得不可自抑,一股一股的春水往外吐。
她烫红了脸,想生气却也不知为何要生气,闭了眸强忍着背转了身子,再也不想如往年一般抱着她。
身后却又巴巴黏了过来,柔软赤裸的身子贴着她光洁的背,像团火,可怜兮兮地将她强搂在怀里,不住地叫“姐姐”。
苏汐同她挣过来挣过去,最后仍是又与她滚作一团,火热的棍子一个深入烫熨,便将她一步送至了巅顶……
苏汐饮过酒的面颊有些红,用手冰了冰脸颊,神智方稍稍有了些清醒。
“姑娘,夜深了……回屋休息吧。”
身后的侍女声音冷冷淡淡,似是劝诫,实则不耐。
苏汐垂下袖子,慢慢坐直了,眸中恢复些许清明。
有些坐麻的腿稍稍迟滞,起身之际,外头传来一声梆响。
苏汐顿了顿,心头缓缓沉落下去,轻轻笑过,便要转身。
恰于此时,冥冥静静的夜空中却有笛声飘来,掠过树梢,压住风声,饱含祈愿,在风中悠悠扬扬。
旋落的裙摆倏地停住,那侍女皱眉看向不再动的苏汐,要张口说出的话却偏偏堵在嘴边,被女子隐含着冷漠逼视的目光逼得咽了下去,出不得声。
笛声悠扬响起,婉转缠绵,浓浓的祝愿和情意酿在其中,娓娓道来。
——却是一首《春日宴》。
长命女,春日宴: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叁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叁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姐姐,生辰吉乐——”
少女的声音萦绕在耳侧,和在笛声里,温柔缱绻。
苏汐站在风里倾心听过一遍,颊边浮起一丝浅笑,又极快隐去。
对着欲催促又不敢的侍女柔声道,“走吧,睡得了。”
笛声飞越在皎皎月下,激荡在涔涔风里,穿过长廊,透进门中,回旋在屋里、床边。
一直反反复复,直至苏汐盥洗完毕,褪了衣衫,躺进被里,睁着眼眸,在黑暗中安安静静地听。
屋中灯火熄灭,那笛声绵延数次,许是估摸着她已睡下,笛声渐弱,再扬起来,却是凄凄哀哀吹起了一首《今别离》。
离别匆匆,相思难寄,牵肠挂肚,卿卿安否……
所谓“朝寄平安语,暮寄相思字”,缠绵悱恻,切切断肠。低低回回地,又起了一首《长相思》。
在这夜里,黑暗徒惹人憔悴,本就压抑不住的离愁思念更是泛滥潮涌。
苏汐掖着被角拭了拭泛酸的眼,低声骂着,“混账东西……这样的日子还要来惹我伤心……”
正骂着,那吹笛之人许是也觉不妥,温温柔柔地,却是又换成了《傍妆台》。
郎情妾意,燕尔情浓,缱绻甜蜜。
苏汐缓了缓心头酸意,听了半晌,难受一点点被驱走,面上却悄悄发了烫,低语出声,却已微恼,“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
心头一点一滴被灌满了似的,差些溢出来。苏汐轻啐一口,摸索着又起了身,行至桌边,又将油灯点燃。
昏黄的灯光幽幽充满了整个屋内,窗花亮起里那一刻,还清晰地显出那个转身回床的美好身影。
未料她还听着,那笛音心虚地颤了一颤,柔侬的笛音生生转了个调,磕磕巴巴又吹了一曲《天保》。
——天保定尔,俾尔戬穀。罄无不宜,受天百禄。降尔遐福,维日不足。
……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上天保佑你安定,降你福禄与太平。一切称心又如愿,接受天赐数不清。给你远处的福分,唯恐每天缺零星。
你像上弦月渐满,又像太阳正东升,你像南山寿无穷,江山万年不亏崩。你像松柏长茂盛,子子孙孙相传承。
许是方被捉个正着,那笛音极近谄媚讨好,伏低做小。前头转折生硬,后面便慢慢渐入佳境,不复滞涩。
苏汐躺在床上轻哼一声,却是揪着她的折转不放,“技艺不佳,还需勤加练习。”
及至后来,祝贺之音绵绵不绝,华曲丽赋,让人两耳生腻。
苏汐听得厌了,想捂耳却又舍不得。
嘟囔两句,又掀被下床,吹了灯。
窗上重覆漆黑,飘扬的笛音放缓了,换回吹了几道《春日宴》。
虫鸣嘈嘈,深夜拂晓,方才罢了。
翌日清晨,伺候苏汐用膳的侍女站在后头恹恹打着瞌睡,问着,“姑娘昨夜睡得可好?也不知何处来的笛音,扰人清梦,生生吹了大半宿……恼死人了。”
苏汐执着箸,未曾抬眸。
“笛子悠落,我倒睡得极好。”
那侍女撇撇嘴,只道她们这些念过书的颇会附庸风雅。
苏汐视线落在面前一碟糕点上,心头一跳,不动声色问道,“这是府里厨子做的?之前却似未曾见过。”
侍女瞅过一眼,答道,“不是,殿下偶尔会从外头叫些糕点尝尝鲜,这家之前进过几次食了,没什么问题……说是今日研制了新的品种,献进来尝尝。”
苏汐点点头,尝了一块,面上隐隐又掠过一丝浅笑。
糕点里还配着一个胖头胖脑的红鸡蛋,苏汐抿了抿唇,亲自伸手剥了,一口一口,吃得分外仔细。
臭苏浅……小聪明净是使在她身上……
少女温言软笑,孤默化了清浅。
“——姐姐,生辰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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