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倾玉没再回答,只道:“你好好养伤。之后该怎么样做,马家自然会有指令。”说完匆匆出去了,像是怕她继续方才的话题。
孟七七看着殷倾玉离开的背影。他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少年的肩膀还不算宽厚,独自一人飘零在异国他乡还不算凄惨。真正凄惨的,是已经没有了故国家乡,也就无所谓异国他乡。这个少年,是个真正没有家的人了。虽说不应该,但是孟七七想着殷倾玉的身世,倒觉得自己现下这样窘迫的处境也不算太坏。
马庆茹当时憋住一口气,看似镇定地离开了,然后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觉得闹心。猜疑与嫉妒抓挠着她那颗怀春的心,令她禁不住要把事情往不堪的一面想去。尽管理智上,她完全知道孟七七与殷倾玉之间绝无私情容身之处,感情上想到孟七七还要留在殷倾玉房中三日却还是觉得抓心挠肺般地煎熬。
马庆茹坐轿行经湛北路时被巡查官兵阻住的人流挡住了。暖轿不得不慢下来,随着人群慢慢向前。马庆茹坐在轿内,心烦意乱地听着外面嘈杂的说话声,原来是宫里太妃又派了秦总管带人加防巡查。她心头一动,支派随从去叫秦媚儿过来。
秦媚儿短短几个月,能在胡太妃身边平步青云,那是花了大心思的。只要是胡太妃身边的,别说是人,就是只猫猫狗狗,他秦媚儿都是打叠起十二万分的殷勤伺候着,对马家这对兄妹更是曲意逢迎。马庆忠倒还罢了,马庆茹却深以为这秦媚儿是个“好奴才”。
等秦媚儿点头哈腰过来了,马庆茹却又改了主意,她原本是打算就这么把孟七七的事情告诉秦媚的,盘算了一会儿却又觉得,若是现下这秦媚儿就带人去抓了孟七七——那不明摆着是她马庆茹走漏了风声吗?旁的她倒不在乎,但是这事儿落在殷倾玉眼中,他该会怎么看她?
这么一想,马庆茹便改口道:“我这里倒有你要找那人的消息。”
秦媚儿欠身道:“奴才请县主点拨。”
马庆茹想了想,勾起唇角,道:“若是你过了三日还没找到人,就到我府上来。到时候我自会告诉你。”她这如意算盘打的倒也精妙,既免于被殷倾玉责备,又泄露了孟七七行迹出了口恶气。要说她有意害孟七七性命,却也不至于——她这样做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后果。
秦媚儿恭恭敬敬,“是,奴才晓得了。”又亲自带路,为马庆茹的暖轿驱开人群,散出一条可以通行的路来。
马庆茹噙着兴奋的笑意离开了。只是她看错了秦媚儿,这人可不是个只会按照主子吩咐行事的“好奴才”。他的主意大着呢!
秦媚儿转过脸来就眯起眼睛,对手下人吩咐道:“给咱家查查,怀妉县主这几日都去了什么地方。”他可没什么耐心等过上三日再登门询问马庆茹这个草包。
马庆茹又没有遮掩过行程。一查之下,什么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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