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长思忖着仰起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既明失笑,没有将话题继续说下去。
两人一路无言,倒也十分清静。
正是晌午,日头正好。
唐弈和既明径直下山后却没有回到道观。
半年前,他才在坪郊买了小筑,不过手头上的积蓄并不多所以攒了几年才买,胜在周围人少环境不错。
唐道长,今儿个早上来了两封信。
阳光正好,张婶洗了衣裳在外晾着。
唐弈站定了身才朝她颔首,张婶瞧着他的神情似乎有一点疲惫,脸色不好,只当他又去替人捉鬼了。
直到张婶将衣裳悉数晾好,才猛地想起来道长今儿个瞅着还真的挺奇怪的,居然没看到他穿着道袍。
大人
唐弈刚一靠近大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只听稚嫩的童声远远传来,估摸着只有六七岁的男童飞快地朝小道长扑来,唐弈笑呵呵地揽住了他。
男童见到既明后一愣,怯生生地盯着他看。
元元!唐弈弯下腰将他抱起,但唐元水汪汪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既明,明亮的双眼充满了恐惧。
眼前的一幕让人百感交集,既明竖起食指抵在唇间用口型做出了嘘的姿势,桃花眼带着一点笑意。
唐元看着年岁不大,可却早已死了多年。
所以虽然一副孩童的模样,但作为小鬼老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揣摩人心,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唐元任他抱着,下巴抵在唐弈的肩膀上。
青年进了厅堂才放下元元,瞥了眼桌案,上头除了一碟桂花糕外还有两封信,他坐下来斟了一杯茶喝。
对了,元元也是地缚灵。唐弈突然道。
四十余年被束缚在小筑里,年幼时因为在盂兰会上同父母走散,遭人拐走,再后来就受到虐待而死。
说完,小道长叹了口气。
既明沉默了半晌,摸了摸元元的脑袋。
唐元原本是被人打惯了的,看到既明抬手立刻缩着脖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但男人却摸了摸他的头。
还以为会是一只凶巴巴地鬼,元元水灵灵的大眼睛在二人的身上来回打着转,大人头一次带人回来。
他叉着腰,一副小大人儿似的,只是唐元一开口却仍然是奶声奶气地声音,问:你和大人结姻缘了?
说是询问,可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是。既明本就没打算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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