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德帝不解地看向李玉娘,都这个时候了,别告诉他她并不愿意。
李玉娘下了榻,赤足站在地上,一手整理衣衫,一边抬眸看着建德帝,轻声问道:“皇上,您觉得,臣妇亲起来与宫里的娘娘们有何区别?”
建德帝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李玉娘笑道:“皇上还没回答臣妇。”
建德帝见她模样娇媚,很是受用,想了想道:“没什么区别。”
女人而已,亲起来抱起来都差不多,只是李玉娘身份不同,带来的心理上的刺激更多。
李玉娘又问:“那皇上抱臣妇的时候,可觉得臣妇哪里比娘娘们好了?”
建德帝没有再回答。
李玉娘的身段再好,宫里也不是没有比她更妖娆丰满的,建德帝看上李玉娘,并非纯粹是贪图她的身子或姿色,只是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建德帝也知道不能如实回答,偏建德帝又不屑说假话哄李玉娘,她可不是小姑娘。
“你究竟想说什么?”建德帝盯着李玉娘问。
李玉娘已经整理好了衣衫,发髻也重新梳起来了,她穿好鞋子,跪到地上道:“皇上,您看臣妇,就像看惯了名花异草的雅士突然见到一朵野花,觉得新鲜,便想摘下来赏完一番。但请皇上想想,野花之所以特殊,正是因为您平时很难碰到,一旦您将野花摘到手里,仔仔细细看过,就会发现这野花也没什么稀罕的,顶多稀奇个两三天就厌了。这时,您再去院子里寻觅,忽然发现身边还是那些常见的名花,唯一的一朵野花也失去了新鲜,花园重新变得乏味,您会不会觉得,当初还不如不碰那朵野花,只远远地看着,让心里一直存着一份新鲜与好奇更妙?”
建德帝明白李玉娘的意思了,她还是不想从了他,搬出这等理由企图说服他。
不得不说,李玉娘的话有点道理,可建德帝自有办法。
他轻笑道:“宫里的野花可不止你一朵,朕先采了你,哪日腻了,朕再去采其他的。”
李玉娘回了一声笑:“臣妇不敢与诸位娘娘比美,但宫中这些野花里面,臣妇敢自称无人能及,皇上坚持今日便要了臣妇,臣妇唯有顺从,却只怕臣妇只能给皇上一年半载的新鲜,时间长了,皇上便再难找到一朵野花,激起您的兴致。”
建德帝沉默了下来。
李玉娘似是要与他聊家常一般,轻声细语地道:“皇上,臣妇娘家贫寒,臣妇小时候,只有过年才能吃到一点肉,那时候臣妇觉得,肉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等臣妇有钱了,一定要顿顿吃肉。后来呢,臣妇日子过得好了,顿顿都能吃肉了,然而当臣妇可以随心所欲地吃肉时,却发现这东西也就是那样,而臣妇听说的一些价格昂贵的山珍海味,则成了臣妇心里新的最好吃的东西。”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吃食如此,人也如此。臣妇还曾听闻,有位陈郎少时与一吴姓小姐定亲,后来陈郎家境败落,吴小姐的父母与他悔婚,不嫁了。陈郎对吴小姐念念不忘,觉得吴小姐才是天底下最值得他钟情的女子,新娶的妻子处处都不如吴小姐。后来,也是他们有缘,吴小姐夫家出了事,娘家不肯收留她,吴小姐流落街头,被陈郎以妾室的身份带回了家。起初,陈郎待吴小姐如失而复得的明珠,眼里再无旁人,然而厮混的久了,陈郎发现吴小姐与他的妻子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没出两年,陈郎便又有了新的宠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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