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那么说,表情也格外惊恐,人却已经老老实实坐过来按顺序拆信。
方舟连白眼都懒得翻,倚着沙发刷手机。
等发现哗啦哗啦的拆信声停下良久,才抬抬眼皮。
李锤捏着那封皱巴巴曾献身垃圾桶半日游的第三封来信,皱眉看他,“这信怎么回事?谁给你寄的,怎么一点口德都没有还咒你最多再活一年?意思还让你去做检查,跟你打赌?等等、等等……我有点疑惑,你身体不会真出问题了吧?”
李锤看向方舟,等一个答案。
方舟平静回视,轻描淡写道:“这不重要。”
显然这默认般的态度激怒了李锤,“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这见鬼的破游戏?称要一年内毁灭世界的脑残中二宣言?”李锤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信往地上一摔,“谁他妈在乎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方舟!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不跟我说!一个人憋心里!体检报告的事我就觉得不对了,之后我问你,你还给我糊弄过去,我也是真蠢!居然还真信了!你跟我来句实话,你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舟皱眉,说了前列腺癌的事。
霎时把李锤气得脸红脖子粗,“这么严重的事你怎么可以瞒着我?!”
“我……”方舟才启唇,李捶就抬起一只手,严词厉色,“你闭嘴!我他妈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听你解释!”
方舟神色莫名地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说:“……我没想解释,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瞬间,就把李锤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好!你很好!”李锤指直着方舟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青紫。
可看方舟?
安静地坐在那里,一脸淡然地回视他,平和得像面对无理取闹的孩童。
该死的!还有没有点做错事该有的自觉?!!
李锤嘴张了闭,闭了又张,满肚子郁气烦闷排遣不出来,最终只能一脚踹桌——结果脚趾头撞到桌腿,疼得呲牙咧嘴,只能气哄哄走到阳台,吹吹凉风冷静下。
方舟捡起掉落在地的信,抬头看见阳台上的李锤正在掏烟。
他看了下表,犹火上浇油而不自知地道:“你冷静下来就过来,春节期间末班车提前,我等下还要赶车回郊区,时间不多了。”
李锤差点没把烟给掐断,宛如风烛残年的老头,点烟的手都在颤抖。
打火机在风中摁不着,几次下来,整个人跟老牛似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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