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周黎仰头, 直直凝视着他,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心里细细密密的疼痛,眼里颤巍巍的水光。
他怎么还会觉得,她会嫌他来得太晚?
她几乎能想象,这么多年来, 他的生活该是怎样的暗无天日。
他什么都失去了,只残存着一丝丝微薄的奢望。
他那时候甚至都不知道,即使他倾尽所有来乞求她的原谅,她又会不会接受。
可是,除了补偿她所失去的一切,除此以外,他又还能做什么呢?
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单单只是这样想着,心就好疼。
是那种酸酸软软的、绵长细密的疼,不剧烈,可是深入骨血。
许久,她的嘴唇轻轻蠕动,嗓音出来,轻得发哑:“是有一点晚。”
她喃喃道:“如果我早知道……”
如果她早知道他这么多年的艰难……
她却没有再说下去,仿佛也只是一句无意识的喟叹一般。
她迎视着他的眼睛:“别人的失去,明明不是你的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都一一承担了。”
她的手缓缓往上,轻轻抵在他左胸口的位置,温热紧绷的触感顺着指腹传来,像是一路直抵她的心尖上。
她轻声问:“那你呢,你的委屈,又该谁来赔?”
你曾经的挣扎、痛苦、无能为力,你曾经所有的求而不得、曾经所有的眼睁睁失去,又该谁来赔给你?
男人凤眸里一片漆黑,仿若无波,可是又仿佛暗藏旋涡,恨不得将她卷入其中,从此再也不让她有机会抽身离去。
她的鼻间渐渐涌出酸意,凝着他,轻声问:“我赔,要不要?”
话落,只听他毫不犹豫的一声,定定落在她的耳边:“要。”
下一秒,眼前阴影落下,她的唇舌便被他紧紧霸占。
与之前的许多次都不相同。
这一次,从一开始,男人就没打算再克制。他气息灼热,肆无忌惮,似乎终于不再怕吓坏了她,似乎还要更恶劣一些,有意邀请着她。
空气里的温度转眼间攀升,耳边仿佛有噼里啪啦的火花声,激烈地催化着什么。
……
他忽然抱着她起身,大步往卧室走去。
她意乱神迷,蓦地被抱起来,只下意识更加抱紧了他的脖子。
鼻尖擦过他的头发,冷檀的气息更加浓烈,又仿佛又带了些别的气息。
张扬又霸道。
像是被引诱似的,她忍不住更加凑近了些,头自然地轻轻搁在他的肩头。
她听见男人在她耳旁低低笑了一声,紧接着,她就被放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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