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医生沉默了一会,复抬起头对我和高宸说:“但你们俩不一样,你会为他这么着急,你会给他耐心的陪伴。” 高医生用食指虚虚指着高宸又指向我,终于目光又落在了竟池脸上,“我相信你可以抓住这些温柔的力量,然后站起来!”
高宸开着车带我们经过一盏盏停在街边的路灯,让车内的视线不断被暖黄和暗淡分割。
我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我转头看看竟池,他也看着我。
又经过几盏路灯,我在明明暗暗的车厢里和竟池对视,感觉到从他的手上传来的暖意。
嚯,握了一晚上的手,终于开始变暖了。
然后这暖意轻轻接触我的头发,竟池温柔地把我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睡吧,”他说,“梦里啥都有。”
我靠着他的肩膀睡了没有梦的一觉,眼皮紧闭也能感知车外的光影变化。
我怎么会累呢?我可是握着全世界最温暖的手。
[35]
新配的药的效用明显要比之前的稳定,竟池开始能在晚上睡个整觉了。唔……就是有的时候睡的时间太长了,耽误我俩看纪录片频道每天中午播出的《动物世界》。
要说催泪的还得数我们这些小动物们,我看过鹿群保护同伴,黑熊妈妈保护小熊,狮子部落悲壮地朝代更迭。总结起来,还是动物的爱最纯粹,最忠诚,最值得被接受了。有这种想法的时候竟池还没起床。
最近几天,为了能更完整地掌握竟池的状态,我已经习惯了和竟池互道晚安之后,再抱着毯子守在竟池门口睡觉。这一切还要归功于有一次我不小心,不凑巧,真的好巧不巧地撞见了正在换裤子的竟池。他的大腿根部有很多新生的淤青,叠在旧的乌紫的淤青上面,脆弱得有些诡异。
我叫来高宸一起问他,他攥着衣袖不说话。
等高宸离开,竟池拉着我像是在讨好:“我害怕哭出声了又吵得你整晚不能睡,所以找了另一种方法排解我的痛苦,不过我以后不会这样做了。”怕我不信,竟池单手举起三根手指放在耳边,“我发誓。”。
我相信竟池,但独自在卧室大床上辗转了几个晚上之后,我还是决定更加隐秘地守护竟池:我把耳朵贴在他的房门上入睡,就能听到更加细微的动静,察觉更精细的端倪。况且竟池的房门仿佛也有种魔力,靠着它睡觉,梦里都在神游宇宙,能身临其境地踏上泰坦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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