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身到小猫妹妹的方向,单侧手掌支起头,撑稳上半身,打算好好端详这位尤物。
小猫妹妹通身都是白色长毛,柔顺而高不可攀;她的鼻头是湿漉漉的粉色,呼吸又浅又密,扑出了轻柔的气息。小猫妹妹的耳尖也泛着淡淡粉色,连同掌心的粉嫩细腻的肉垫,此猫只应天上有啊!
渐渐的,我的视线开始变得不太老实,总是心照不宣地往下瞄。
而此刻躺在我身边的小猫妹妹,一定感觉也无比的放松,因为过了不一会儿,她就翻开雪白的肚皮,睡得四平八稳,毫无防备。
算了,看吧看吧!死都死了,做个风流鬼也行!
下定决定,我飘忽的视线总算顺着她微微鼓起的肚皮,坚定地向下移动了半寸。
等一下,这是什么?
我的小猫妹妹,我的高岭之花,我的心之所向,我的遗世独立。
为什么!有!蛋?
两个!!!
[6]
仿佛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玩笑里,每一份礼物拆开都是炸弹,每一个惊喜到头来都是惊吓。就好像置身经典游戏超级马里奥,为了救出心爱的公主,我又是顶砖头,又是钻水管,最后还要与大魔王缠斗好几回合。终于,我满身疮痍地赶到了城堡前,却看到一位穿着华丽蛋糕裙但睡眼惺忪的变装王子向我奔来。
王子一边跑向城堡大门,一边还要仓皇挤上水晶鞋,嘴里不停地抱怨:“不是说还有个很厉害的巨龙会拖他三个钟头么,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谁能想到,走到这个地步,我的命运还是如此荒诞而讽刺。
我的心黑了又白,白了又黑。眼前的小猫妹妹,哦不,现在应该叫小猫弟弟也褪去了初恋滤镜,成了白乎乎、乱糟糟得一坨毛。老天爷真是了不起,我都上天堂了还给我追加一刀。是不是想告诫我下次投胎一定要随时保持警惕,明察秋毫:因为看上去很美的东西都是这样险象环生,山穷水尽?
我还在复盘这次阴沟翻车,错把傻儿郎当作美娇娘。白色的门突然发出一阵规律的响声,咚——咚——
然后门被推开,有人踏着门隙里吹来的风走了进来。
沉浸在妹妹变弟弟的冲击里,我的身体和我的脑袋一起变得硬邦邦。这感觉让我想起她曾用过的一台老式笔记本电脑。这个电脑从按下开机键到进入欢迎界面需要耗时九分钟,这期间风箱、硬盘各个组件会逐个发声,振聋发聩,生生不息,叫嚣着它们的罢工口号,不一会儿整个电脑连同附近的桌面都会热得烫手——这个开机过程会消耗掉使用者的最后一点工作热情,带给使用者持续一整天的低靡生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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