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腾耀还是立刻出发前往老教授出事的地点——西市郊,离新建大学城仅两公里。老教授在大学城某高校任教,住的是学校公寓,除了上课,其他时间都猫在家里看书练字,唯有天黑之后的跑步是他雷打不动的户外活动。老教授喜欢清静,在校园里跑了两回却频频遇上打招呼的师生之后,他就转变路线,往远离大学城的偏僻路上跑,反正他就是个穿着朴素的老头,劫财劫色都劫不到他头上,市郊夜里几乎没车,他想怎么跑都行。
腾耀从老教授住的公寓出发,沿着老教授失踪前的轨迹行进,即使青tian白日,这条路上的行人和车辆也不多,腾耀时走时停,留意着路上所有可能藏人的角落。拐过两道弯,他正式步入没有监控的路段,这是条建在两山之间的马路,听起来貌似很荒凉,实际道路两旁都是陡峭的山石,想藏人是根本藏不住的。腾耀尝试攀山而上,才走了十几米就不得不退下来,即便他这样的身手,赤手也根本上不去。
安安分分走完这段五千米的路,腾耀看到了前方路段的摄像头,这个摄像头从始至终都没拍到老教授,他也没必要继续往前走了。
“一条直来直往没有岔路的马路,人怎么走着走着就不见了呢?”腾耀坐到马路边的山石上,翻出在大学城随手买的面包边啃边琢磨。才咬了两口面包,他扬起脸,刚刚还湛蓝的天空像是被一层黑膜笼罩,眨眼就阴暗下来。
一辆从市郊方向驶来的轿车逐渐减速,停在腾耀跟前时,车窗降下来,露出那张令人一件难忘的脸。
“腾先生,”陆渊一如既往地和善有礼貌,“好巧,在这儿也能碰见你。”
腾耀没想到在这么偏僻的地儿也能遇上熟人,惊喜之余被~干巴的面包渣呛到,咳嗽得停不下来,到嘴边的招呼也被噎了回去。
一个带点儿白色线条的小黑脑袋从车窗里冒出来,黑黑的豆子眼写满了幸灾乐祸。
“嘟……咳咳。”腾耀使劲拍打胸口,一面还不忘朝陆渊比划手势,让他赶紧把嘟嘟藏好,十几米外就是摄像头,被拍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陆渊顺着他的手望了眼,不晓得明没明白他的意思,他取了瓶水推门下了车,嘟嘟笨拙地从车上蹦下来,拐着小短腿跟上。
腾耀捂脸:完蛋。
陆渊拧开矿泉水递过去,腾耀咕咚咕咚几大口便见了底,哽在喉咙的不适感随之消失,但他仍像离水的鱼,大口喘着气,好半天都没缓过这股难受的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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