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不过那样一个人吗?”
“陛下不懂。”她继续漠然地重复“十几年的感情……”她说:“若真的在意我,你又为什么会杀他呢?”
公孙灏双手别去了身后,心神难定地来回踱步,踱了几遭后猛得坐下去,举起玉碗中的琥珀光一饮而尽,他仰面向后倒去,望着横梁的彩绘,流泗抽涕,声音轻如鸿毛:“郑媱……我就是太在意你了……”又一骨碌坐起身来,一杯酒接一杯酒地灌给自己。
郑媱去看他,他眼角湿湿的,脸上全是酒水,一杯接一杯。
郑媱静静地看着,摔碎的空坛玉樽已于地上堆成小山,他指着她,醉态醺醺地笑,口里不停重复:“我就是太爱你,我就是太爱你……”
我就是太爱你,不知道说了多少遍,郑媱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道:“我知道。但是你杀他却是你不对了,你明知道他是我的恩人,你留他一命怎么了?你这样却让我们夫妻的感情难以为继了。”
难以为继?他一听,激动地扑过来抱住了她,抱得很紧,压迫着她的呼吸,浓浓的酒气萦怀,她也不敢挣脱,知道他喝醉了,挣脱纠缠着怕伤着了孩子,他捧起了她的脸,这时候的表情一本正经,完全不似喝醉的,接下来讲的话也很正常,她都以为他装的了,可一开口就是扑鼻熏人的酒气:“今天累坏了你,早些休息,初一还有大礼呢,穿厚些,披上狐裘,大雪还要连着下小半个正月呢,年初二,回你大哥府上一趟吧,你大哥有话想跟你说,他早就想入宫来见你了,初二,你就当作回娘家省亲,顺便去看一看郑朗……”
“我知道了,”郑媱伸手推他,“你也早些休息。”
公孙灏还是不放手,抱着她,滚烫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脸,他问:“如果你没有忘记他的恩情,让你重选一次,你还会不会选我?”
郑媱愣愣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滚烫的呼吸扑在她脸颊上,慢慢向她的唇移动,他的唇凑到她唇边,欲吻又滞住。“你若真的讨厌我不想见到我的话,我以后,就离你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初二之后,你若想离开我,我也成全你……但是孩子们都不能带走……只要你舍得你的骨肉,你就走……”
郑媱睁大了眼睛:“你……”有些话憋在心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公孙灏松开她起身便走,郑媱连忙扯住他的衣袖:“你让媛媛去你寝宫都做了什么?你让她侍寝却不记彤史……她万一有孕了怎么办?你给她一个名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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