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母亲:“娘亲一会儿也要和我们一起出去玩么?”
公孙氏愣了下,重重点头:“嗯......”一时不忍,眼泪啪嗒一声溅落在地。
眼见那糕点即将送至媛媛嘴边,郑媱飞快地扑上前去,一把打掉,又推翻玉碟,双膝一软跪地哀求道:“母亲,能不能不要这样!”
公孙氏一把掐住郑媛的脖子,情绪失控地泪如雨落:“媱媱,你爹死了,你姐姐也死了,你哥哥怕是也活不成了,相国府垮了,我们也活不成了,我先送你们姐妹二人上路,马上就来陪你们。”
“母亲快松手!”郑媱迅速爬至公孙氏膝下,一面用力去掰她勒住媛媛脖子的手一面连哄带劝道:“母亲不要这样!上头还没下达旨意。”
公孙氏激动地摇首:“即便免我们一死又能如何?相国府的女眷被收押后,他日幼者没为官奴,适龄的罚为军妓。与其苟活着受辱,还不如如你姐姐那样壮烈地死,全个忠贞!”说罢又狠心往媛媛脖子里勒紧一分。
“姐......姐,救.......我......”郑媛被窒迫得涕泗横流,一字一顿地呼救,绝望中死命朝郑媱挥舞着小手。
“母亲!”郑媱拼命去掰公孙氏的手,“我懂母亲的意思,士可杀、不可辱。可媛媛还这么小,母亲这样勒死她,岂不是要让她难受得很。即便是要死,咱们也要选个法子舒适地死!”
公孙氏这才松了手。如获新生的媛媛飞快地溜下公孙氏的膝,一头钻进郑媱怀中瑟瑟发抖。郑媱的胳膊被抓得生疼,欲张口时,一个声音却在外头响起:
“郑崇枢、于之焕等人协契废太子公孙勋、于先帝病危之际,妄行逼宫之举,构成弑逆。如今郑崇枢已畏罪自裁,陛下念其畏罪之心及辅佐先帝之功,赦相国府一干人等死罪,现将相国府内所有人等全数收监,以待日后发落。”
那说话的人,名为曲伯尧,已是今日春风得意的新晋右相。令下,外头乱成一锅粥,哀号悲呼声四起。
“哼!”公孙氏鼻端冷嗤,讽笑道:“好一个畏罪自裁!”又将目光转向郑媱:“媱媱,你不想死是不是在指望那魏王来搭救咱们?”
郑媱迟疑着点了点头。公孙氏睨了眼窗外,又笑道:“魏王如今自身都难保了,还顾得上你这未过门的王妃?依娘看,你其实是在指望再见着其他什么人吧!”
郑媱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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