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非常自然帮段正业脱下外套,递给一边的服务员。这一举动让在场人都看在眼里,段正业倒没回过神来,着急问他最在意的问题:这么说,没事?
胡雪松挥挥手,感慨笑笑:没事。他也是昨儿下午放的。虚惊一场!有人进去了,想拉人下水,就污蔑我!坏蛋!哼!幸亏警察叔叔效率高!
段正业一头雾水,但看场合不适合长聊,点点头说:没事儿就好。那您刚聊什么呢,大隐隐于市的?
胡雪松表情丰富,往下指指,再四面指指:醉京城的大老板,醉九州的董事长,撂挑子了。自家的帝国说不要就不要你知道接班人是谁吗?
段正业:瞧您说的,我哪能知道?
胡雪松眼睛聚光灯似的亮:你的老熟人,呼延!
段正业一怔。
胡雪松拿手背碰碰他的肩:去洗手!大伙儿都等着你倒茶呢!你一晚辈,懂不懂规矩!
段正业赶紧应声,穿过里间餐厅,去后头的盥洗室了。他刚一走,外间几个老爷子表情霎时生动。
章瀚海:叫您爸?您跟他说啦?
黎老板则望着段正业消失的方向,说:我怎么看,都觉着跟您不像啊!
胡雪松回章瀚海:没呢还,又转头去回黎老板,那是您没见着我年轻的时候!
说话间,有人敲门。梁秘书拿了只牛皮纸袋进来,弯下腰递给他:前一阵儿被人各种找事儿,耽误了;今儿刚拿到。要打开给您过目吗?
纸袋封面写着DNA检测报告,众人一看就明白了。
黎老板指指自己的脸,笑说:毛儿还是我拔的!
人人脸上都在笑,就像笑脸能给鉴定结果加持似的。约他们来,说如果是喜结,就做见证人的胡雪松,却在手指碰到纸袋的刹那,顿住。他眼神定向梁秘书:你看过?
梁秘书:不敢!
胡雪松伸个指头往里间指:那你去堵他!带远点儿!
梁秘书一溜小跑去了,听到他几乎就是在里间撞见了段正业,外间的三人松了口气。然而,胡雪松盯着手里的纸袋,还是半晌没动。
这似乎比他在生意场上做决策要困难得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终,胡雪松长吸一口气,拿过茶几上的陶瓷果皮缸,抬眼对注视着他的老哥俩笑说:还是不看了!他那声儿爸,是在我众叛亲离的时候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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