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可以拆解成两方面的意思,一是对方财大气粗,二是双方关系良好,以上,她必须要好好表现才行。
姜茶点头表示理解。霍爷爷家她也不是第一次去了,从前去的时候云姝姐也在,她很喜欢霍爷爷,也很喜欢云姝姐。虽然已经有好几年没去了。
陆蔓枝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目光深沉地凝了几秒,良久却又归结为一声深深的叹息。
姜晓生见状便揽过妻子的肩,轻声哄劝了几句,把人拉到客厅里,卧室的门合起落成黑暗的深影。门是虚掩着的,透进室内的除了一线淡薄的亮光,就是如雾霭般影影绰绰不分明的交谈声。
好了蔓蔓,收收眼泪,你这样茶茶见到了也会多心的。父亲的声音很温和。
我知道女声是刻意压低过的轻声:我只是想起来茶茶前几年去见老爷子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好了好了,这话咱们在自己家里说说也就算了,待会去老爷子那边就不要说这些了,提了茶茶和老人家都得多想。姜晓生温言地劝,静了静又道:毕竟茶茶不能说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陆蔓枝不语,低微的啜泣声持续了很久才停止。姜茶的手停在门把上,轻手轻脚地挂上了门。室内又复归到黑暗与阒寂的一片,她的脊背贴上触温微凉的木门,如被抽走了力量一般,缓缓地从门背上滑落下来。
不能说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她不能说话吗?她怎么会不能说话呢?她只是不想说而已。
她有些不服气,张开了口,喉咙却干涩成了一片。
室内哑然无声。
于是她不愿去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父亲说的是对的。
她的确失了语,像那条跟女巫交换了人类双腿的人鱼。
然后,今天是霍老爷子八十大寿的生辰。
华灯璀璨,衣香鬓影。
霍大少在门厅应酬来宾,坐在大厅主位雅座上的是老爷子本尊,旁边站着的是霍家的长孙霍云琛。
清俊颀长的身材包裹在深色系的西装里,单手落在裤兜,视线上抬,扯开一颗纽扣的衬衣露出喉结微凸的一节脖颈,眼角是微微上挑的弧度,似笑而非笑,往深里探却又看不清半分的笑意。
就这么地,对上了视线。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偏他不避也不逃,只唇角微弯地笑了笑,不当事也不经心,蜻蜓点水地在她面上停了一停,半秒后又慢慢悠悠地挪开了。
姜茶却觉得脑袋炸开了花。
是给她糖的那个男人。
也是她原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的那个男人。
震惊。
在来老爷子生辰前,姜晓生跟陆蔓枝大半年都在外周游世界,霍老爷子便也有小半年没有见到他们,所谓树老根多人老话多,见到了交好的老熟人则更是亲近。老人家先是跟姜晓生夫妻啰嗦了几句,继而又转向二人身后露怯的小姑娘,一边冲着她招手一边温言唤,茶茶,来来来快让爷爷看看茶茶有多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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