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很流行兄妹恋……”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把这当做是她讲的一个笑话,可此刻她神色异常认真,半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这样冷漠地竖起全身武装的青稞,是我从未见过的青稞,令我感到害怕,最让我伤心的是,她眼神中流露出的不信任。
“如果你再这样说,我要生气了。”我甩掉她的手,起身,冷冷地开口。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空气中安静得能听见我与青稞的呼吸声。
良久,青稞忽然抬手狠狠朝自己的脸颊扇过去,左一下右一下,边扇边骂:“我王八蛋我不是人,竟然怀疑你,就算怀疑全世界的女人加男人,也绝不能怀疑你……”
“喂,你发什么疯!”我扑过去一把拽住她愈来愈重的掌风。
“西曼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喝高了犯浑,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青稞顺势抱住我,紧紧的抱住我。
我叹口气,缓缓收紧张开的手臂,反搂住她的身体。其实我一点也不怪她,真的,我能理解她,自小的成长环境让她患得患失,对爱有着极为强烈的渴望,也极度缺乏安全感以及对人的信任。
所以,哪怕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一旦触及她爱的浓烈占有欲,让她感觉到危机,她便会竖起浑身带刺的武装,狠狠攻击对方。
“西曼,你与他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存在,因为太在乎,反应才会这样激烈。我不希望有一天,在你们之间做出选择,那对我来说,真的比凌迟还要痛苦……”她靠在我肩头轻轻呢喃。
我的心在那瞬间猛然一凛。
04
除夕夜下起了冬天第二场雪,很大,柳絮般的雪花沸沸扬扬地在空中旋转,昏黄的路灯将飞舞在空中的雪花映衬出一片迷离凄楚的雪白世界。
趴在书桌上,一字一句地勾勒出今年最后一篇日记,白炽台灯打在寥寥的几行字迹上——认识几个新朋友,笑几场哭几场,试着忘记一个人,试着喜欢新的人,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搁下笔,一种叫做年终总结的伤感席卷而来。这一年来的种种宛如一卷倒带的黑白胶片,一帧帧地浮上心头,如光掠影,竟有浮生若梦的怅然感。
甩甩头,想想都觉得自己矫情。妈妈喊我一起看春晚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起身的瞬间视线忽然被窗外楼下的一道徐徐走过来的身影吸引住,我慌乱地揉眼,睁开,再揉眼,再睁开,依旧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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