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之后,我看着存折上那笔庞大金额,想起这些年她那么拼命地工作,薪水并不富裕,小半生都省吃俭用,努力想为我创造好一点再好一点的生活条件,抱着那个沉甸甸的信封,再也忍不住,蹲在墙角嚎啕大哭起来……
拧开客厅的灯,让江离随便坐,跑到卧室拉开衣柜,将那幅藏在柜子最深处的油画搬出来,抱到客厅,缓缓地解开包裹它的白布……我似乎听到一声细微吸气声,目光转移到江离身上,如我所料,他神色如同我当初在美术馆看到他那幅《珍妮》时一般震惊,满脸不可思议。
“这画中的人是我。”我轻说。
他没有反应。
“是夏至画的。”
他依旧没有反应,目光愣愣的仿佛呆了一般望着我手中的画,良久良久。我走到他身边坐下,声音轻不可闻:“他失踪了,这幅画是他留给我最后的礼物。”双手紧紧掩面,我以为时间过去这么久,能够泰然自若地陈述这个事实,可发觉自己的声音依旧无法镇定。
寥寥数句,足以将所有的故事勾勒出,所有的误会解释清。江离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望着我似是对我说又似是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近乎灵异的事情,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也很想得到一个答案。
我从钱夹拿出夏至留在这里唯一的一张照片,递给江离:“你见过他吗?”
他摇头。
我最后仅存的希望,也在他的一摇头里落空,我垂眼,夏至,是不是此生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比如我跟珍妮,以那样的方式见面,冥冥中原来真的有所牵连。比如你的画与夏至的画,或许,或许……你们也是失散的心有灵犀的双生儿呢。”说着说着,我自己先笑起来了,那样的可能有吗?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揣测了,忽然间感觉到好累,如果很多事情注定无法得到答案,那么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好奇,也不要去费尽一切心思揭开或许我们并不想要,只会带来伤害的结果。活得简单纯粹的人,才更容易快乐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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