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两口子才会关起门来吵架。杜丽丽说完最后半句话,突然愣住了。
姐弟俩大眼瞪小眼,杜丽丽得出了结论,丁小柔恋爱了。
这个结论一出,两人都吓了一跳。
姐,我看他俩还挺配的。杜丽明说。
你知道什么,昨天我悄悄跟着那小伙子下了楼,他开的也不是什么好车。而且你没听他说吗,不是北京户口,租房住,跟咱们小柔哪里配了?
咱家连车都没有,房子不也是租的吗?杜丽明说。
你懂什么,反正咱家小柔不能跟他来往。
姐,说不定咱俩都想错了,他俩之间什么事儿都没有呢?杜丽明问。
没有事儿更好。小柔年纪也不小了,她自己不努力,那就咱们当长辈的来努力。看来这回我的人脉要派上用场了,一定要给女儿找个好归宿才行。
几天后,在杜丽丽的威逼利诱下,丁小柔决定奔赴人生中第一场由母亲张罗的相亲现场。
丁小柔说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没有一丁点儿的期待和热情。她想起自己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学习好的同学总是很快放学回家,享受童年,学习差的自己总是被老师留下,很晚才被准许离开,伴着初升的星星,内心孤独至极。丁小柔觉得此刻的自己跟年少时回家路上的心情很像,被生活挑挑拣拣,年纪大了,人生就更加被动。纵使她穿上最漂亮的服装,抹上几百块的唇膏赴约,还是觉得自己如同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似乎尽全力在保质期内出手才不枉所有人的殷切期待,也唯有如此才能体现出她人生的价值。
地铁上,她突然很想给迟信打个电话。
喂?你在干嘛?
出外景呢,我在郊区。你呢?迟信问。
我一会儿有个饭局,也跟路上呢。丁小柔说。
你是不是有事儿啊?对方又问。
我能有什么事儿,不聊了,我到站了。丁小柔挂了电话。
走在熙攘的换乘通道上,她蓦地想起一句话来:相见亦无事,别后常忆君。
却原来,自己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丁小柔有些搞不懂自己了,为什么在内心这样荒凉脆弱的时候,会想着打电话给一个数天前还大吵大闹互相讨厌的人呢?
见面地点定在蓝色港湾一家咖啡店。
丁小柔进去的时候,人不多,抬眼就见母亲坐在那里。她穿着最隆重的衣服,头发也精心打理过,就连笑容也是精心准备过的不认识的人第一眼印象,会觉得她是上流社会的贵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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