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哪里有多少姬妾 唉,说句不好听的,太妃和先王不和,废嫡立庶,陛下自小受这苦,岂敢再重蹈覆辙 元嘉六年,好容易订下个亲事,谁知去皖州平个叛,回来说什么都要退亲……”
谢妍愣了许久,回过神来的时候眼眶酸涩非常。
文娘连忙扶住她,用绢帕去敷她的眼,软声劝慰:“傻孩子,以前是他不懂,才这般无情,如今得了你,安能狠得下心来 ”
她哪里知道谢妍根本不是责备,而是为他的默然伫守,又错身而过。那么他后来又是以何种心情面对自己
谢妍强自微笑着摇摇头,示意无事。
好在已然夏至,外头的绿荫里有些嗡嗡乱舞的小虫,她朱色夏衫轻薄,趴在窗边出神,不知什么时候发尾被拽了拽。
“唔?”她猛地回头,脸颊上被亲一下。谢妍抿紧了唇,下意识便红着脸去看整理衣笼的文娘。
文娘何等眼色,笑眯眯地退下去,还替他们阖好了门。
医官虽力劝他们分房而卧,却拗不过今上固执的性子,亦不知他有别的法子来折腾他的阿妍。
譬如现下,她因吃不着三白瓜,气鼓鼓地坐在架子下看图册,忽然他就跪到自己面前来,谢妍一瞧,原来他递过来的瓜吃得只剩下瓤心的半口,是留给自己的。
“哦……”她拖长尾音,心里的郁结消弭于无形。男人喂她半口,她笑妍妍地夸道:“好甜。”
“是么,”姬旷的脸便压得很近了,最后几个字几乎要洒入她唇缝里,“那我来尝尝。”
他随同碎金的光一道覆下来的时候,有种难以描摹的暖茸触感,她心念微动,纤细的小指被勾住,略动两下亦反握回去。
唇齿间沙瓤被研碎成汁,顺着她唇角往下淌,他一手掌着云缎下裹着的奶团,埋首在白软上,叹道:“真是越发大了。”
谢妍羞愤地转了转身子,脚踝上的铃铛微动,叮铃地撞一下。
他黢黑的眼灼热地望过来,带着些笑意:“都是我的功劳。”
往后的很多年,谢妍约莫会忆起自己穷途末路时的绮遇,也会想,自己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对他生出恋慕之心的呢?
一开始,是那个少年将军铿锵有力地对她说:“小姑娘,你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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