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道:“朕这是老毛病了,咳。那时朕还是太子,父皇见阿旷立了功,硬要朕也去症些子功劳来盖他。朕啊,本不想去,可谁叫父皇催逼呢。结果什么战功也没捞着,反而得了肺痨。”
“他们当着面夸朕忧国忧民,背地里,呵,当朕是个病痨鬼。是啊,谁不说阿旷才该当天子,他样样都好,比朕这昏君好上千倍、百倍。”
“父皇死的时候恨哪,朕哭求他闭眼,他说:‘姬氏七代,恐亡于此!’哦,原来他这样看不起朕……咳,朕的皇后妃子也厌恶朕,不是吗?唯有……唯有朕的阿勋和朕是一道的。”
谢妍静静地听着,看他的脸上突然泛起薄薄的潮红,大抵是因讲话太久气息不足,又或是为着提及旧时恋人。其时满堂灯烛皆亮,摇摇晃晃地照着平江台狭小的正堂。
听春雨如注。
“怎么敢呢。”她回道,并不因他这番自白而怜悯。曾经也是这样的摇曳灯火下,她的血珠奔涌而出,她火辣辣地痛,紧紧闭着唇,听皇帝狂笑:“阿勋,你看这,和嫩豆腐似的!”
姬兴大笑起来:“怎么不敢!真竟当朕是傻子?都该拖下去醢了!甚么贤王良妃,甚么忠臣德行,哈……”
他嗓子都近乎嘶哑,喉间“嗬嗬”几声,枯槁的手用力拍在黄花梨桌上。
“谢姬,你过来。”他的手臂缠上谢妍的腰。
“别怕,朕不是在说你和姬旷的……苟且之事。”他搂着谢妍的手臂往上托了托,另一只手的手指从胸口的沟壑里伸入。皇帝生的很好,有一双桃花眼,然病弱伶仃,病态美人。
“嘘——”皇帝制止她试图解释的嘴唇,俯下身在她的脖颈上烙下一个吻,他下口很重,不多时紫红色的淤便占据了那块皮肤,“朕呢,立庶民为夫人,却换来一顶绿帽子,值得。真值得。”
皇帝看着她垂着睫毛忏悔的样子,觉得索然无趣。
“朕也想知道,他到底瞧上了你何处。”他半眯着眼摇了摇头,“皇后要你侍奉朕?她又把朕当什么了。”她却不敢叫出声,那手指又湿又冷,她手脚上不由得渗出冷汗,听见他冷声继续:“你们都把朕当什么了!”
震得烛火也摇了摇。
谢妍的长袖绕至他颈后,袖间金簪在昏暗的宫室里光泽一闪,便有剑芒立至。
她还未来得及想清那是什么,身上力道一改,她身侧有人“呃”了一声,浑身是血地落在地上。
身后有冷风吹来,她回首,只见殿门已然大开,外头落着的雨也随之飘摇进来,几乎吹熄欲坠的烛火。
男子高大的身影立在她身边,戎装未解,剑已出鞘,橙黄的黯淡烛光照暖他的侧颜和冰冷寒光。
是他。
————作者哔哔叭叭————
写变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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