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很圆,在天的尽头看着他们。
13.红楼别夜堪惆怅 劳劳亭(H)(张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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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红楼别夜堪惆怅
摄政王的府邸离宫城不过小半刻钟的车程,谢妍也是在马车上摇摇晃晃时才发觉的。
男人依例要听政早朝,天才蒙蒙亮,他便起身着好了衣冠。谢妍还在暖融融的被窝里打瞌睡,勉强伸出小手绊住他的袖角,道:“我……不想回去了。”
他只当她闹小孩脾气,揉揉谢妍的额发:“且再等等,我夜中去寻你,可好?”
哦。
谢妍又把脑袋缩回被子里,缎面的被子软和,沾染了百濯香的气味。那原都是她在家做姑娘时没用过的,本朝门阀森严,庶人按律只准用暗色棉麻衣裳。及入宫,她询问香料布匹,女官们便笑作一团。
“夫人恕罪,我等在宫中多年,只伺候过高门贵女,如今庶人夫人们入了宫,凡人到了天宫一般一惊一乍的,我等竟无所适从呢。”为首的掩口笑道。
她很明白其实这些女官都是看不起她的,女官不同于宫婢,多世家出身,尚自觉是天上仙娥。
久而久之便很习惯,也谈不上什么苦闷了。她坐在回宫的车架上恹恹地想。
尚仪女官收过那方写了潦草字迹的白绢,紧紧阖上小门。
她脸上还是淡淡的,几下绕过宫人如织处,悄悄到了皇后面前。皇后正紧闭着眼,以手支颐,白净端庄,琳琅叠翠,纵是还在休憩也不肯摘下六宫之伞的威仪。
尚仪轻手轻脚地入了殿门,使个眼色叫殿中侍女下去。皇后阮姬还是闻声而醒,见她持白绢奉上,不由露出倦怠的神色。
“缀云,你来念念父亲又说了什么?”
阮缀云展开白绢,轻声念道:“情势不分明,圣上宜有子。”
皇后扑哧一声笑起来,步摇轻款。
她起身,轻轻扶了一下腰,缀云扶住她。“父亲真是天生的官场角色,”皇后苦笑赞道,“分明已经动了姬旷的心思,却又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走了几步,才听阮缀云道:“摄政王殿下不肯,不肯娶阮家女儿。”若非在摄政王处碰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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