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妍抿了抿唇,回首一看,见四下无人,方露出莫名的微笑回:“殿下年轻力壮,陛下花样频多。”
阿晚恍然大悟,对娘娘的遣词造句深感钦佩:“那还是您比较厉害。”
“听宫宴中伺候的仕女说,”阿晚又道,“摄政王之酒酣,若玉山将崩;饶是如此,也不容仕女近身伺候。”她瞄着谢妍,似在暗示什么。
她们行于回廊,旁有修竹耸立,翠叶叠白,时在冬日,方落雪的时节,谢妍觉得有些寒气,便拢着手臂越走越快起来。
“那跟我有何干系?”她颤抖着嘴唇,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一身碧青色的襦裙,叫寒风吹开了角,露出靛色的裳,衬得肌肤如白瓷一般。
阿晚戳了戳她的衣袖,她定睛看去,远远地有一挺拔人影站在廊尽头,劲装披甲。
她无意识地小跑几步,越是疾走,越觉寒冷,跑到那人面前的时候,耳尖都被冻得红了些。
姬旷看她奔来,脸上不觉露了笑意,她在他面前低着头,一派羞赧模样,穿得单薄,恨不得一把搂到怀里给暖暖。
“不是给你打了皮子,怎么不用,还冻成这样?”他为她的手呵气,低低问道。
他那话问得暧昧,就仿佛他们是一对寻常夫妻一般。
谢妍红着脸道:“臣妾不舍得用,若是弄脏了,不知怎么心疼呢,”她抬起眼看着摄政王,“倒是殿下,怎么又来了?”
姬旷今日主持完朝政便出城巡营,实则追随数年的老臣都不同意他如今轻举妄动,或曰:“姑射王一脉自先王起,已蛰伏近三十年,今上已是灯枯油尽,您如何不能再忍忍?”
他道:“某与其争斗近十年,权谋之争波谲云诡,累民甚众,今司寇谓余曰:清河郡民收三十石,姑射王殿下理政,属余十税其三,然其郡守为天子妻族,以为皇上食邑,另征十五石。”
他顿了顿,直视着老臣的眼睛:“寡人虽减其税,清河富庶之地却饿殍遍地。余前日觐见,闻陛下以人乳沐浴,几尽奢华,听余提及清河郡有人食人,竟以为乐。”
老臣愣了愣,只见面前的戎装在身的青年面容冷峻而坚定,隐含怒意,他肃然起敬,拉着姬旷的手低声曰:“殿下有爱民之心,有堪重任之能,臣等必誓死追随。”
从前他要贤王之名,天下皆以贤王呼之。
现在他说摄政王无奈兄弟阋墙,后世必悉知这位贤王是如何苦楚地接过禅让的诏书,婉拒而不能。
且姬旷还有个不能言明的原因,因那帘帷下摄人的春色,他不欲再让那人再瞧见了。
除去他自己以外,往后没有人能再触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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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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