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云后来试想过无数次,如果呼延红蕙当时不是这样冲动会是怎样,如果她当时哭着要他把孩子还她,或者她恨恨埋怨他为什么对她们母子不管不顾,但是,当时的呼延红蕙是这样的激动,她十个月的怨和恨,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所以她出手就是一刀,那刀是在墙上挂着,她摘刀拔刀出刀,快如闪电,萧倾云愕然扭身,挡住怀里的孩子,于是这一刀,扎进了他肋下,与此同时,萧乌也一剑刺中了呼延红蕙右臂,她产后体虚,竟没能避开,“当啷”刀落了地。
“将军您还不走!”萧乌拉起萧倾云就跑,萧倾云抱着孩子最后回头,萧乌这一剑伤得呼延红蕙不轻,她捂着血流如注的右臂倒在门的里面,相比之下,她扎自己这一刀,却是未使了真力,但,她真这样恨他,又怎能不迁怒孩子?萧倾云下了决心,再不回头。
“将军……换药了……”萧乌轻声把他唤醒,萧倾云从行军床上坐起来,褪了上衣,萧乌跪他床边,给他换了最后一副伤药在肋下,这伤的地方行军非常不便,甲胄摩擦马背颠簸,比刚伤的时候反而严重,这到了西京得找个大夫好好看看。
“你明天和那两个奶娘带遥儿先走。”萧倾云闭着眼吩咐。
“为啥啊?”萧乌直接跳起来。
萧倾云默了半晌,说,“严愈可能会带蓉蓉在半道上等我。”
“这是好事啊……哎知道了。”萧乌嘟囔了声,军人的天性是服从,他最后应下。
第二天,大军行进到灞上。灞上自古就是个与战争关系紧密的地方,送儿郎出征在灞上,迎将士凯旋又在灞上,过了灞上,西京城就在眼前。“报元帅,严太史来了。”先锋快马来禀报。果然,萧倾云整了下盔甲,他特意换了身软甲,妹妹皮肤娇嫩,别镉着她。
严愈一身便服,家仆若干,其中一名个子娇小身形纤细的一马当先。萧倾云张开了双手,只待将乳燕投林的妹妹拥进怀里——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早走一步的马车突然又折回到队伍的前面,萧乌抱着襁褓从马车上跳下,一路狂奔,越过男孩打扮的萧倾蓉,冲到了萧倾云马前,“将军!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遥儿发烧了!小遥儿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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