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便微笑道:“大夫人最是怜贫悯弱的,怪道这样看重表小姐呢。”
安若微明知她故意冷嘲热讽,也只好气得牙根痒痒,不能坦白的承认自家有心拣高枝飞。
另一边,青右因久未出门的缘故,没过多时两条腿就酸软乏力起来——蛇本就该用爬的嘛,凭空变出十个脚指头,哪里能和人那般运用自如?
穆铮见状,从马上伸手下去,“上来,我抱着你。”
青右犹疑的看了看四周,“不用了罢。”虽说穆铮这趟出来没带几个人,可路上零零散散都是赶路的旅客呢。
穆铮却不由分说的拉住缰绳,身子一歪,轻轻松松就将青右拽上了马背,顺势搂在怀中。
青右只能感慨这人力气真大,他若真是个大蟒蛇变的,只怕穆铮也背得动他。
青右没骑过马,头一次坐上去难免不适应,不过穆铮的怀抱却很稳当,他就这样偎着穆铮的肩膀,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初秋的晨风,恍然有飘飘羽化飞升之感。
穆铮的马术无疑是精湛的,仍有余暇抽空给他按摩一下酸胀的小腿,也不知不小心碰着了哪一处敏感的穴位,青右又怕痒,不禁咯咯的笑起来,在他胸口动来动去,两人闹成一团。
安若微坐在后头的马车里听见,心里更不是滋味,她几乎便要掀开帘子看看究竟,好容易才忍住了。不行,已经这样失败了,她不能连大家闺秀的风度也丢弃,她唯一值钱的不就是这个了么?
但哪怕不亲自去瞧,安若微也能约略猜到发生了什么。她的心耳意神都牵挂在那二人身上,不免略带醋意的向碧云笑道:“那个叫青右的,一直都同表哥这般要好么?”
先前的谈话中,她已打听出那小厮名叫青右,长得好,名字倒是普普通通,不晓得是谁取的。
碧云点点头,微微舒展开眉眼,“其实青右也没来府里多少日子,世子爷倒与他一见如故,片刻也离不了他,大约这就是命里的缘分吧。”
安若微下意识握紧袖里的手绢,牙关也绷紧了,碧云的话或许只是寻常,在她听来却难免带上嘲讽的意味:相识了十几年的表兄妹,尚且比不过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子,这不是嘲笑是什么?
可她也只好受着。马车内温暖如春,安若微反倒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本她对这门婚事很有信心,现在却不这么想了。
她真想回家啊。
*
等马车到了集市上,青右就不肯与穆铮共乘一骑了,他一个箭步跃下来,龇牙咧嘴的仿佛扭伤腿脚,好在并没有事。
穆铮也总算显露出身为表兄的关切,命人问一问马车里的小姐,口渴不渴,要不要买些酒水。
安若微心里高兴,但为了展示淑女的风度,还是忙说不必了,她一个有教养的女孩子除了逢年过节,平常自然不该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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