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客气气的下来台阶,恭敬的问道:“来者何人?有何要事?”
“告诉你家大人,明允求见。”
片刻之后,白玉辉被请进了金陵月的府邸。
院子不大,很整洁,无花无草,连棵可以遮阳的树都没有。
直通大厅的路是白石阶铺就,路两旁是一个一个的石墩子。
石墩子的高度正好可以坐人休息,看上去就像是故意摆在那里让来客休息一样。
可是落在白玉辉眼中,这些都是些勾起回忆的劳什子。
石墩子错落排列,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道道儿。
白玉辉只看一眼,便认出,这是一个机关,关键时刻能派上大用场。
金陵月方才正在沐浴,听到白玉辉拜访,匆匆的披了外衣就站在大厅口等候。
一头齐腰的长发此时如黑色的瀑布一样垂直的披散着,没有擦净的水渍正沿着乌黑的发丝滴答滴答的敲打着白石地面。
他以为,白玉辉真的要和他划清界限,彼此就这么装作不认识,直到……没有期限。
没成想,他还是来了,主动找来了。
金陵月有些惊喜,有些激动,还有些许的气愤。
当年明明是他白玉辉亏欠在前,怎地过了这些年,半分歉意没有,还倒成了他金陵月倒贴讨好一般。
金陵月微眯着双眼,想要将这个他认识了这么久的人看清,却发现,他真的已经变了样。
曾经活泼的少年郎,如今英俊依旧,只是眉眼间的笑意,无时无刻不再告诉众人,他非善类。
即便此时,白玉辉就静静的站在台阶之下,半仰着头与金陵月两两相望,金陵月仍然觉得看不清楚。
曾经圆润的脸庞犹如被刀刃削过,棱角分明,刚毅有余之际,平添了几分戾气。
粗重的眉毛原本卧在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上,格外深情,现在这双眼睛时常都是笑着,却总能透露出几分疏离。
许是看到金陵月的后方已经滴出了一块水印,白玉辉打破了沉寂。
“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菠萝酥。”
金陵月瞥向那个小巧的食盒,道:“这个时节已经有菠萝了?”
白玉辉一边提着食盒自觉的进了大厅,一边笑道:“皇宫中什么东西没有,没什么好惊讶的。”
将食盒放在小桌上,白玉辉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没等金陵月反应,径自为他擦起了发梢的水滴。
“虽说天气没有那么冷了,也不能这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帕子很快就被水渍浸湿,白玉辉拧了一把,继续擦拭,道:“你明天就要出公差,路上要多注意安全。左右还有一个工部尚书,你就是一个陪护,不要太过激进。西南的兵力上一次已经调整好,你过去调度起来不会有什么阻碍。遇事记得和工部的任尚书商量。他年纪大,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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