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白蓝正在提着洒水壶给一株迎春花浇水,朦胧间看到李夫人那雄壮的身影,水壶的水直接都洒到了自己的脚面上。
就像是护崽子的母鸡一样,白蓝两手一摊,横在李夫人面前,“你又来做什么!你男人喝不喝花酒,和我家大人有毛关系?别管不好自己男人跑来撒泼。我告诉你,我家大人脸皮薄,不好意思骂你,我白蓝可是个不要脸的,你要是不服我们就去大街上骂一骂,我不骂到你祖坟冒烟,我就跟你姓!”
李夫人抿着嘴,朝着白蓝柔声说道:“小哥你误会了,我这次来有事情求白尚书。上次是我被猪油蒙了眼,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跑来这里撒野,是我的不对。小哥你莫要生气,带我去见白尚书吧,我这给你行礼了。”说着就要曲腿行礼。
白蓝忙跳到一旁,躲开这个大礼,挠了挠后脑勺,自顾自道:“抽的什么风,这么客气起来了。”
“李夫人,进来说话吧。”身后,白玉辉已经坐于厅上轻声唤道。
李夫人领着两个婢女来到厅上,命婢女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小几上,也不等坐,站在厅下就要抹眼泪。
白蓝忙把一边的圈椅往前搬了搬,推至李夫人身后。
李夫人边抹眼角边同白玉辉说道:“我是个粗人,上次得罪了大人,本是不该再踏进大人家府门的。可是我心疼我家相公,为了他我也只能再叨扰大人一次,还请大人看在往日与我相公有些相识的份儿上,帮我相公一把。”
“李副官怎么了?”白玉辉疑惑道。
自陈尚书返乡后,李副官便告病在家,这么算起来,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李副官了。
“他近来茶不思饭不想,整日唉声叹气,眼瞧着人就那么好端端的瘦了两圈,我心里着急啊。昨儿晚我趁他睡熟请了郎中给他把脉,郎中说他这是心中郁结。我猜想定是陈尚书的离开,让他钻了牛角尖,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白玉辉了然,问道:“我能帮什么?”
李夫人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感激的说道“大人,您是不计较我之前的莽撞了吗?我就知道您大人肚里能撑船。我此番不为别的,求您能把我家相公约出去散散心。哪怕……哪怕是喝花酒,我也绝不闹事。”
白玉辉眉毛微挑,重新打量起这个没什么姿色的女人。
大脸盘,水桶腰,粗眉大眼,目露凶相,确实和美女二字不沾边。
但是此番话出来,白玉辉倒是看她稍微顺眼了点。
白蓝见李夫人哭的鼻涕都要流到嘴里,忙净了帕子递给她。
李夫人也不扭捏,拿过帕子擦了擦脸,捂住鼻子哼哧一声,将鼻涕水悉数擦到帕子上,还给白蓝。
白蓝举着帕子,朝白玉辉投去求救的目光。
白玉辉笑道:“小事,李夫人先行回府,待我明日休沐,便登门拜访。”
李夫人忙行了礼,转身到门口,想起什么又折回来,指着两个食盒说道:“赔礼自然不能空手,我也不知道白尚书喜欢什么,怕送错了惹您不高兴。这是我早上起来亲自烙的葱油饼和包的几个素包子,请尚书大人不要嫌弃,勉为其难的尝一尝。”
瞧着李夫人远去的背影,白蓝长舒一口气:“主子,这李夫人做的饭,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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