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官照常收着正常人数的赋税,却瞒报了实际的人数,交了少部分的银钱给国家,大部分的银钱就顺理成章的进了自己的腰包口袋。
这个小伎俩,身为户部的最高长官,其实心知肚明。
但是谁不喜欢白花花的银子呢?多少句清正廉明也比不过银子砸出来的一壶美酒来的实惠,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户部当了睁眼瞎,这个地方的兵源就被大大缩减。
总不能一千口百姓里,八百人去当兵吧?
所以每当征兵之际,地方官便开始搞把戏,想要当兵,可以,来比试。
合格的顺利去当兵,不合格的回家待着。
这么重重选出来的兵源倒是极好的。
但是适龄的青壮年滞留在家的就多的不计其数了。
此次bao乱,主力军就是这些闲赋在家的青壮年。
他们各个人高马大,本应该报效国家保卫百姓,如今却刨地种菜,保卫萝卜,他们心里也憋屈。
金陵月的奏章将这几个bao乱地区的征兵数量一年一年的并排列好,只要不是眼瞎的,都能看出其中的问题。
皇帝拿着那本厚厚的奏章,扶额轻叹,“陈尚书,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尚书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被这么提出来,一时间有些语塞,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皇帝气急,将奏章连同没有喝完的热茶一股脑砸到了陈尚书的头上。
寒冷的天喝杯热茶是极舒服的事情,但是被热水浇下来,无论是什么天,都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陈尚书明显觉得额头有液体往下滴,也不敢用手擦,仍旧跪直了身子低头不语。
皇帝屏退了金陵月,让陈尚书去殿门口跪三个时辰再说。
白玉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陈尚书已经在殿门口的背阴处跪了一个时辰。
不知道是不是皇帝授意,每过半个时辰,就会有小婢女在陈尚书面前洒下一碗凉水。
此处背阴,通风,若是夏日定是个极好的避暑之地。
眼前对于陈尚书而言,就像是极刑之地。
膝盖下是段小小的斜坡,那凉水不偏不倚,顺着斜坡流到自己的膝盖底下。
寒风一吹,立时结冰,刺骨的疼扎进膝盖处,陈尚书的眉头越皱越紧。
与此同时,在右丞相的大本营里,金陵月正在接受右丞相的称赞和奖赏。
在坐的还有礼部尚书和工部尚书。
一众人里,只有金陵月一个年轻人站在堂下,几个老头子左一句“做得好”,右一句“总算出了口恶气,给老尚书报了仇。”颇有金陵月小时候给长辈拜年的氛围。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