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当她眼睁睁看着时风骨折被搬走,自己却不能说话不能行动的那种极致的悲哀和无力。那是她第一次憎恨自己的无能和无知。
安娜抬手以指尖拭去脸上残留的泪痕,不顾路上行人错愕地注视,运起从来未曾使用过的妖力,瞬息之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桃瓷将时风安顿好,回到酒店寻找安娜的时候,却已经找不到女孩的身影了。
桃瓷有些茫然地站在空荡荡的走廊尽头,正想离开去找安娜,就听见身旁经过的两名服务生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你真看见她动了?”
“千真万确!那女人一直站在这条走廊里,我去年来的时候她就在这,还能有假吗?那个雕塑绝对是妖怪!”
“卧.槽太吓人了吧……怪不得306的房客说她半夜起来看见两个雕塑跟活的一样,这特么都会动了,还能是石头吗?”
“我就想不通老板怎么放两个妖怪在酒店里,妖怪都很厉害吧,也不缺钱,天天在这站岗怕不是被老板威胁了?”
“噗……你这个想法还行……反正今天大家都看到她走出去,明天记者铁定把酒店门口给堵了,我都想今晚不回去了……”
“……我突然想起来,那个女的会动,那男的不会也是……”
“凉了……今天清洁工直接把人扔垃圾堆里了,我们这算不算残害妖怪?不会改天妖王就被气炸,然后和人类发动战争吧我的妈……”
“那老板还不得赶紧跑路?算了咱今天不加班了……不过酒店也不知道他是妖怪啊,一般雕塑扔了就扔了……”
桃瓷跟在两人身后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全,一时间懵懵地停住了脚步,捏着手指疑惑地眨眼。
现在不过是下午四点多,安娜是怎么做到离开酒店的?
想起之前在谢北泽办公室里见到的安娜,桃瓷恍然反应过来,心中一惊,不由焦急地快步走出了酒店。
安娜在他没发现的时候就已经魔化了,这就意味着他来到这里的计划宣告失败,现在当务之急是阻止两人接下去被迫分开的悲剧。
如果改变不了这最后一步,时风就彻底醒不过来了。
在桃瓷奔波于时风的魔化记忆中时,外界酒店里的谢北泽始终抱着昏睡的少年坐在沙发里。
男人此刻黑色衬衫的袖口被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上午穿过来的黑色西服早已脱下,正盖在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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