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的欣喜并不是装出来的,但是她的心思在肚子里一转,就起了很大变化。那,可是,我三哥占了其中的五十一,殿下心里就没有觉得不妥么?沉醉很自然的走上去接下楚律脱下的朝袍。
楚律虽然惊奇,但是那神色也只是一闪而过,这不是夫人自己争取的么?如今怎么又觉得不妥了。
那时我并知道会嫁给殿下,如今我既然嫁给了殿下,自然要为殿下考虑。沉醉又为他递上面巾。
他接过后,抹抹脸,那夫人以为如何?
这桩生意,殿下至少得占六成,心里方能放心。殿下以为呢?这桩可是关系着国家命脉的买卖,沉醉心里也笃定楚律肯定不放心由外人占了那么大的份子。
可是承邦如何能答应?楚律迟疑了一下。
只要我去跟哥哥说,那百分之九的份子放到我的名下,他一定会答应的。沉醉很有信心,她的目的其实也就是这个。百分之九虽然不多,但是这是桩大买卖,有了这个,她的手里才能有闲钱,有钱才能使鬼推磨。
楚律笑得万分妖娆,简直腰都要直不起来了,沉醉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看到楚律露出这样的笑容。这太费事了,况且小舅子那边占了大的份额,他自然会尽心去经营,这样分走一部分,既离间了你们兄妹的感qíng,又多添了麻烦,我看还是让承邦打理大头吧。
沉醉本来应该接过楚律摘下的朝冠,她的手已经伸到了他的面前,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收了回来。
你宁肯信任外人,也不信任我?沉醉很无辜很伤心的睁大了眼睛。
楚律大笑出声,俯身在沉醉嘟起的唇瓣上印下一吻,夫人你真是太可爱了,这样的话你知道就好,何必说出来。他笑得万分可恶。
憋得沉醉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都怪自己多行不义啊。
既然事qíng已经这样了,沉醉无论多生气也无法更改,她冷静了一下,重新接过楚律的朝冠,很自然的为他重新挽发束冠。
这样也好。可是我成天这样游手好闲多无聊啊,游秀成天跟着你忙里忙外的,府里的帐目又繁重,他管起来也费心,好些日子看着他晚上屋里的灯都是燃通宵,不如~~沉醉的算盘打得滴溜溜的转,楚律刚拒绝了她的第一个提议,自然不好拒绝第二个提议了,如果她能掌握府上的帐目,其中的油水自然也是很多的。
退而求其次,沉醉的心思转的异常的快。上一次沉醉虽然毫发无伤,但是向六和艳娘据说都没有好下场。沉醉手上的人事权很快就被楚律架空了。
还是让墨奴来为我束发吧。你把冠都戴斜了。楚律对着铜镜看了看道。
沉醉本来就没有挽头发的经验,这些事一向都是心灵手巧的墨奴在打理,连对装扮很挑剔的楚律也一下就喜欢上了墨奴的手艺。沉醉看着他的头发丝都跑出了碧玉冠,只得点头承认。
可惜嘟囔的嘴怎么也收不回来。
楚律点点她的唇瓣,这些事你就不用cao心了,你不会无聊的,接下来还有很多事qíng有得你忙的。他将她揽到怀里坐下,任谁看都是一幅恩爱亲密的画面。
什么事?
自然是传宗接代的大事,你可以先想想咱们孩子的名字,儿子叫什么,女儿又叫什么,还可以吩咐人给他们先把小衣服预备下,还有孩子们的房间也可以让人开始装扮。楚律的神qíng不像是开玩笑,而是万分向往。
沉醉只觉得黑线布满了额头。
咱们生几个孩子好,至少要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你说是不是?楚律笑着说。
我去找墨奴来给你梳头。沉醉简直无法忍受的起身离开,看不到背后人瞬间冷下的面孔。
沉醉怒气冲冲的回到房间,才发现楚律再次拒绝她的提议,看来他对自己也忌讳得很,无休止的演戏让沉醉郁闷到极点。他和她没有一个人用过真面孔。
郡主。乐姬见她面色不对,轻轻唤了一声。
我去书房写字。沉醉扔下一句话就去了书房。乐姬觉得自己这位主子也是万分奇特的,以前在百里府的时候从不曾见她有过什么时间练字,到了景轩君府却几乎天天都要写上几幅字才行,名曰修身养xing。
郡主,我给你磨墨吧。墨奴上前。
不用了,这是水晶宫墨,珍贵得紧,我自己磨,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动这墨。沉醉的口气不是很好,转头又吩咐墨奴去伺候楚律。
墨奴也不见怪,这水晶宫墨是市面上买不到的,乃是沉醉的一个朋友自己制的,所制每年仅数十挺。其坚如玉,其香如兰,其纹如犀,长不过尺,细如箸。墨迹光彩异常,香气弥久。所以异常珍贵,以前沉醉得了从来舍不得用,如今却天天拿来写字,也从不假手她人,都是自己磨,自己写,不让人在旁边伺候。
除夕之夜,留王在家宴上当着诸位王子,娘娘的面前咳出了血,一下子就让气氛紧张了起来。老王有疾,而太子未立,夺嫡之争经由这一次的咳血被正式提上了议事日程,就眼下论最有可能继位的只有留王素来宠爱的二王子楚律,以及容贵妃的儿子六王子楚振。其中以六王的呼声最高,因为他有军功在身,且容贵妃又得宠于留王,在民间也有很好的声誉,与众大臣jiāo往也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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