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秦桑,泪眼盈盈,笑得却越发明艳:还未谢过国师大人呢,如此费心解了大皇子殿下的寒毒。
不用为此谢我。我是为了小离。以后你不必每个月来给她送药了。陈遇白的声音虽冷,但字字真心:秦桑,你也保重。
是。秦桑笑着应。
陈遇白望着她,表qíng淡淡的说道:秦桑,不要以为你将那两个人托付顾明珠与我,你就了无牵挂你若是出了事,小离会为你伤心。
伤心一阵也就好了,有你在她身边,她很快会忘记我的。她垂眸低声说。
但也自有那矢志难忘之人。陈遇白轻叹一声,我与李微然结识多年,他绝不是薄qíng寡义之人。
他的确不是。秦桑抬起头,美丽的脸上满是温柔笑意,声音又轻又柔:是我骗了他,薄qíng寡义之人,是我。
话至此,便无甚再可讲。
陈遇白侧身默默让出道,紫衣的美人翩然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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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遇白虽知一切自有天命,但秦桑毕竟是小离最近的血亲,他心思有些重的回到府中。
老管家来迎他,告诉他说:夫人进了大库房。
东西随她挑,叫人在旁小心服侍着,不准她自己爬上爬下,不准磕了碰了。他叮嘱了一通却还是不放心,左右无事,还是亲自去看看。
国师府的库房是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几十间宽敞方正的高屋连成一片,每一间里都满满当当的堆满了,那些大多是历代国师积攒,也有宫里的各种赏赐、各地的节礼孝敬等等里头的每一样东西都有造册,但是小离哪有心思静静翻册子,命人开了门,一头扎进去走马观花的找她要的东西。
国师大人找到她时,她正在指挥下人从架子上将一尊玉观音搬下来。
虽归期尚未有期,但她满怀憧憬,迫不及待开始着手准备了。
纪小离想象中的母亲应当与王妃娘娘一样美貌温柔、潜心礼佛,将这个献给母亲,想来她定会喜欢。
小离正喜滋滋的,身边忽有人冷冷的问:你在做什么?打算搬空你的夫家吗?
小离吓了一跳,转头见是他,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只是找几件礼送人!
你要回娘家?
不是嗯,是!她神神秘秘的,又很开心的说:你先不要问,到时候我带你去!
陈遇白知道她指的是去哪里,心里知道是徒劳,但默默了片刻,却决定与她一同胡闹:把东西放回去。他吩咐下人。
小离急了:不要放回去啊!我拿我库里的宝贝和你换这个好吗?!
她也有个库房,放的是镇南王府给她的陪嫁,里头也有不少好东西的。
可是国师大人显然看不上:就你那眼力,能有什么宝贝?你看上过什么好东西?
拿这种质地一般的玉观音去献给岳母大人,国师大人的一世英名要往哪里放?
小离急了,大声反驳道:我看上过好东西的!我我不是嫁了你嘛?!
别忘了,你是成亲当日被我抢亲抢来的。国师大人冷冷提醒,又皱眉冷声问道:你说我是东西?
呃纪小离语塞,一本正经的诚恳问他:我饿了,夫君你饿不饿?
陈遇白看她一眼,转身往外走。她跟在后头,库房磕磕绊绊,她走得慢,他走几步就要停下来等,只好表qíng不耐的牵了她手、带在身边。
他神qíng那样嫌弃,纪小离很不甘心,不高兴的小声嘟囔:你的眼力就很好吗?那你怎么娶了我呢?!
你说什么?国师大人忽然问。
我没有说什么!有人闷闷不乐的否认。
出了库房,老管家候在外头,国师大人刚在宫中用过了膳,见了他却吩咐道:摆饭。
是。
去将南苑的库房整理一下,饭后夫人要过去挑些东西。他看了眼身边猛抬起头的人,她瞪圆了眼睛吃惊的样子真是蠢极了,有一尊南朝小王爷送来的羊脂白玉观音,找出来给夫人送去。
老管家笑着恭敬的应了。
这里不是你的库房吗?你还有一个库房?瞪圆了眼睛吃惊的人问,你也有嫁妆吗?
正一脸严肃的等她赞美崇拜的人,瞬时黑了脸。
老管家忍着笑解释道:回夫人的话:这里是府里的库房,府中的礼节来往都从这个库房走账。大人还有个库房在南苑,里面放着的都是大人自己的收藏。说完他又帮腔、故意问道:大人:夫人去挑东西,是随夫人的意挑吗?
国师大人冷冷的哼了声:随她挑!通通看中了搬空最好!
老管家笑着应声,纪小离却是信以为真,笑眯眯的伸手拉住夫君的袖子: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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