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真的。小离听得津津有味,正色告诉六皇子殿下:人若是有怨念执念,死后魂灵必定不散。长在灵气充沛之地的万物也会有jīng魄,我有些人就能听得到他们说话!
她一向单纯,说出来的话就格外令人相信。
六皇子殿下脸渐渐发白了。
千密殿奢侈幽深,端密这个老妖婆又一向神神鬼鬼,此时此景,六皇子殿下颇有些坐立难安。
就在这时!他脖颈上这时忽一阵yīn风拂过!
六皇子殿下堪堪忍住大叫,手紧紧按在腰间小斧头上,僵着脸缓缓转头去看可身后除了远远站着端密太后的心腹太监,一个人都没有!
六皇子殿下要哭了
端密太后看一眼他那张可怜的惨白小脸,掩嘴轻笑,小离,她十分亲热的唤国师夫人的闺名,你颇通神佛之理,哀家有一样物事一直在等有缘人,你可愿随哀家前去一看?
说着她也不等小离点头,已站起来携了她的手往内室走。
小六,内室幽黯,你就在这儿坐会儿吧,哀家与国师夫人去去就回。端密太后笑着吩咐给六皇子殿下上了热茶与点心。鲜泼泼的宫女们捧着好吃的进来,腿软的六皇子殿下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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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宋心想他就坐在外面,晾端密那老妖婆也不敢把国师夫人如何了。况且只有这几步之隔,小离惨叫一声他就能冲进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端密太后携着小离走进内室后,伸手在多宝格上一摸,内室的一面墙便缓缓移开那里头竟然有个密室!
小离吃了一惊,可端密太后附在她耳边轻声安抚她说:那是哀家心乱时待的静室,你别怕,随哀家进来,里头有一样东西,你必定想见。
小离有些不qíng愿,想往后撤,但端密太后攥得她手极紧,没几步就进了静室。
那静室之中整洁安静,四面空空,只面前的一堵墙上挂着一幅画。
画上是一个年轻男子,身着紫色长袍,丰神俊朗,微微而笑,从画上看起来,他大约是与慕容宋差不多年纪。
小离呆呆的看着那幅画,心里莫名觉得熟悉,再细想却又说不上来是哪一处熟悉。
端密太后也看着那幅画,美丽的紫色眼眸中难得的流露出几分温qíng追忆之色。
片刻她叹了一口气,轻启朱唇道:小离,你仔细看他的眉目
说着,端密太后从袖中掏出了一面靶镜,举到小离面前,然后你再看看你自己。
画上与镜中,两双眼睛极其相似,都是温和天真,就连那眉目间的无忧舒展都是相仿。
他是谁?小离心里此刻无比的慌乱,颤声问道。
端密太后伸手,拢了她肩,低低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刻骨的哀切:他是哀家的独子、先帝最宠爱的幼子,临江王慕容江山。
她握着小离肩膀将她转至她面前,看着小离的眼睛,端密太后缓声说道:他是你的父亲小离,哀家是你嫡亲嫡亲的祖母啊!
那双与画上人一模一样的眼睛蓦得睁大。
祖、母纪小离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
虽是jīng心筹划,但端密在一刻还是不由得怔了怔。
她真的是很像江山啊,连眼神都是一样的清澈无方。
多年前江山也曾这样看着她,伤心的对她说:母后,儿臣不要做皇帝,儿臣只想与相爱之人相守,白头偕老。求母后成全!
她当然没有成全他!
江山是她唯一的孩子,他姓慕容、身上流着千密一族的血,他自然应当是这个天下的王!
若不是他离去,什么慕容磊、小石头,她通通看不上!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亲生儿子
端密太后感到一阵真心实意的揪心之痛,不由得展臂将面前人揽入怀中,低低哭了一声:我的孩子
她的怀抱有些凉,华丽的衣袍上绣着金色的凤凰,那金线太硬太扎人了,小离的脸蹭在上头很有些不舒服。
而且夫君说过:不可与太后太过亲近。
放开我她挣扎。
端密太后以为她这是不信,放开了手,她眼含热泪、转头轻声唤道:桑桑,你出来吧。
小离闻言转头,竟真的见到秦桑走了进来!
依然是一身紫衣的美人,月余未见瘦了许多,脸色白的几乎透明。
秦桑姐姐!小离喃喃的唤她。
秦桑对她笑,招手道:小离,你过来。
秦桑把小离带至那画像前。
望着画中人微微而笑的英俊脸庞,秦桑的声音轻的像梦:小离,你不姓纪,你姓慕容。你是我同母同父的亲妹妹,这是我们的父亲。你刚出生那时,家中遭逢大乱,父亲把我们送出了家乡。那时候我只有七岁,你尚在襁褓,我没法很好的养大你,只能把你托付给了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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