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夫人慕容磊难得的语气有几分迟疑,前些时候她入宫那日,千密使似乎做了什么,被太后抓住拷问了一番。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我也未曾打听出来。但既然有如此举动,端密太后必定对纪小离的身世起了疑心了。
国师大人收拾药箱的手一顿,低声谢道:多谢大皇子殿下告知。
慕容磊神qíng有些疲惫,顾明珠轻轻揉着他背,他缓了缓、声音低低的又说道:我的身子承受得起,你若是有把握,三日后就来吧。
陈遇白这下倒是当真一怔。
大皇子殿下这是以何身份说这话?他微微而笑,问。
说起来,眼前这位才是正经的大舅子。
不过这个大舅子显然不像纪家那几个爱妹如命,闻言连丝笑意都没有,冷冷淡淡的答道:国师夫人的身世若是被宫中察觉,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我自然是以大夜皇族、朱雀令主的身份承担此事。
好。既是玄武令主与朱雀令主联手,陈遇白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那我便三日后再来。
顾明珠扶了慕容磊去休息,出来送国师大人时对他说:宫中那位,看似嚣张外露,实则心机深沉。我任千密使时,曾见过她手中有一张图,是千密先人传下来的,传到她手中时那图上已有了四十枚暗夜令的图腾,若是四十九枚暗夜令的图腾集全,便是一张通往千密圣地的地图。我走了七年,如今经她经营,恐怕眼下已只缺青龙、白虎与玄武令。送到门口,顾明珠停住了脚步,她毕生执着于此,眼看大业将成,必定手段越发变本加厉。眼下她既然对秦桑起了疑心,恐怕不会放过你夫人。
多谢警醒。陈遇白低声道谢,语气淡淡,既是我的夫人,我自当维护于她。
他语气这般笃定,顾明珠又忘了他已士别三日,故意打趣道:听闻国师夫人懵懂娇憨,恐怕维护不易?
同是千密族女子,大皇子殿下如何维护、珠玉在前,我自当效仿。陈遇白毫不犹豫的回击。
顾明珠叹了口气:你还欠我一笔账没有算,这样惹怒我不太好吧?
你可以找我算,随时奉陪。陈遇白淡淡的说。
你问我如何维护于她?
便是如此有我在前为她遮风挡雨,旁人对她的一句调笑都不被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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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落下时,上京城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雨。
冬夜的雨淅淅沥沥,缠绵yīn冷,更显得深夜安宁。纪小离趴在chuáng上盖着被子,耳边听着院中琵琶jīng抱怨冬雨湿冷,她津津有味的翻着一本描述炼丹神器的古书。
陈遇白从净室出来,扫了眼那封面,伸手从她手中将书抽走。
谁准你看这个?给你的话本都看完了?他冷着脸责问。
呃小离傻眼了。
陈遇白眯着眸打量她,冷笑:身量的确长开了不少,但这心智也许秦桑一直以来错怪了她自己,千密人大多聪明,但也会有例外。
不过她趋利避害的本领倒是真的qiáng了不少,一见他这幅表qíng立刻拉着被子滚到chuáng里侧。只是演技依旧稀松平常,打了个哈欠就闭上眼睛装睡,毫无起承转合。
陈遇白嘴角抽了抽。
他坐上chuáng,把她连人带被子抱过来,用力的捏捏她粉嘟嘟的脸颊,冷声道:别装了眼睛睁开,我有正经事要跟你说。
她睁开一只眼睛,确认他表qíng严肃,才睁开了另一只。
陈遇白把她抱的坐起来一些,正色问她说:那日我们进宫,你在皇后娘娘殿中见到了端密太后娘娘,是不是?
嗯是!她夸我的眉眼长得好看!小离想起来了,颇有几分得意的告诉他说。
陈遇白摸摸她头,轻描淡写嗯了一声,缓声对她说:太后娘娘看起来很喜欢你,但她是太后娘娘,她与你是君臣有别,你不可当她是普通人,切切不可靠近她,明白吗?
明白!
她答应的这样gān脆,陈遇白反而不知道话再从何说起。心虚复杂,又怜又爱的展臂揽住她。
冬雨敲打竹窗,缠绵悱恻,他将她抱在怀里,半晌低头轻轻吻她鬓角、声音低低的对她说:小离,无论何时、发生何事,你要记住:你是我陈遇白的夫人。
缩在他怀里的人原本快要睡着了,听他语气凝重缠绵,她心中也是微微感触,将这句话琢磨了半晌,忽灵机一动:那个夫君!
陈遇白嘴角扬起:嗯?
那个就是夫人、夫人啊夫人一个不小心、一个不小心把后山那片梅林染成绿色的了
她说完紧张不已,偷偷抬眼看他,见他面无表qíng,她心中更是打鼓,一咬牙使出老办法:一头扎进他怀里、抱着他腰贴在他身上一顿乱蹭。
大手伸进来捉了她两只手、往上一拉,陈遇白轻巧的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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