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磊以拳抵唇,忍不住边咳边笑了起来。
身受寒毒七年,大皇子殿下夜不能寐,或许还自认是qíng意深重之人?陈遇白手指轻弹雪亮刀身,冷冷一笑,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有何脸面整日摆出这副qíng意深重的架势?
还有,陈遇白终于抬起目光,嘴角尚且冷冷勾着笑意,朱雀令主的刀法,也不过如此。
他抬目望向笑咳不止的人,慕容磊,你果真废了。
大皇子哈哈大笑,勾起脚边一坛酒,也不顾自己咳的喉头腥甜,仰头便是一阵快意猛灌。
陈遇白收了刀拢在袖中,往外走了十步,忽顿住:对了,方才有一件事,大皇子殿下说错了。
什么?大皇子饶有兴致的笑着问道。
陈遇白回身,缓缓抬手,亮给他看他袖中的刀。
然后他身形一闪,也并未见刀光如何起,仿佛只是那一眨眼,白色刀光与黑色身影极快的一闪一回,他已立在原地,刀也还在他手中。
慕容磊手里的酒坛嘭一声掉在地上摔的粉碎,他挑着眉看着国师大人,再低下头看自己胸前他笑了一声,那极长的一道刀口才猛然裂开,一大片的血喷出去足有十步远!
我若是真要取一个人的血,是这样取的。陈遇白温和的微微笑着,拿了一方金线绣着祥云图案的黑色冰绸擦gān净手指,与刀一起掷在了他脚边。
慕容磊看着自己胸口源源不断喷出的热血,大笑着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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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大人夜闯大皇子府邸、一刀斩断了大皇子殿下四根肋骨!
上京城中炸开了锅,宫里宫外、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此事。
据说端密太后勃然大怒,责令皇帝将国师大人问罪下狱,皇帝已经将国师大人jiāo由大理寺查办了。
镇南王府里,艳阳公主正说起这件最近闹的满城风雨的事儿,啧啧称奇:姐姐你说,这国师大人好好的,跑去砍什么大皇子呢?这两个人一个傲一个疯,为了什么事才能打一块儿去呢?
镇南王妃仔细推算那时间,正是国师大人为小离解毒后,她迟疑的轻声说:你说会不会是小离的毒是大皇子下的?这几日镇南王府一直在排查小离这回中毒一事,从身边丫鬟仆人查到日常起居,一点头绪都没有。
怎么可能啊?!若真是大皇子下的毒,国师大人大可告知我们,难道我们能饶得了大皇子?况且艳阳公主看了眼病榻上呆呆傻傻的人,撇撇嘴,大皇子毒她gān嘛呀?犯得着么!
镇南王妃叹了口气也的确是啊!
病榻上呆呆傻傻的人从刚才听了国师大人下狱的消息起就愣在了那里。
怎么会这样?!
师父昨晚才来看过她啊!
他给她带来一个犀牛角,很大很漂亮。他还是那样站在窗外,隔着打开的窗户,他冷着脸负着双手在身后,声音低低沉沉的对她说:那座琉璃小屋被我失手打碎了,这个就当赔给你。这是香犀角,磨粉可入药,拿去炼你的丹吧!
这么大的犀牛角已是难得了,何况是香犀角!小离爱不释手,听了他的话却遗憾的叹了口气,告诉他:王妃娘娘不让炼丹了!下毒之人找到之前都不让炼!
活该。师父冷冷的说,可是顿了顿又说:先收着吧。以后在我身边,我准你炼。
纪小离当时听了别提多么高兴了!心中那份欢喜,却仿佛并不是为了能炼丹,她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会这么高兴,但是她的确越来越期待师父娶她走了。
师父真的准我炼丹吗?不会发脾气吗?她再三确认。
我发脾气你就不炼了?师父表qíng很是不屑的反问。
小离心里高兴,被他的话堵回来也还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师父似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走了。
她心中顿时有几分不舍,问他:师父什么时候再来?
下次。
下次是什么时候?小离执着的问。
然后师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被这种眼神看着,心跳的像小白突然蹿出来的时候那样!
你很想见到我?
师父又笑了!好漂亮啊!
恩!小离老实的点头,下次来给我带龙涎香好吗?书上说香犀角与龙涎香合成的香味三日不散!
师父最后是黑着脸走的,小离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知道他又不高兴了。
难道是因为她惹了他生气、师父一怒之下把那个大皇子殿下砍了?!
小离心里说不出来的窒息难过,屏着呼吸问艳阳公主:公主娘娘大理寺在哪里?
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想劫狱?艳阳公主只当做笑话,逗着她玩儿,真的把大理寺的位置告诉了她。
纪小离虽然自小闯祸是一把好手,但是胆小如兔,连镇南王妃也没想到她会真的去劫狱。
可是,她真的当晚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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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小离看来:这是顺理成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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