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全军皆乱,甚至有人叫嚷着该投降,李敢却夷然不惧,求李将军命他出战,李敢只率了十几骥,策马奔突于匈奴大军中,斩杀两百多匈奴后安然而还,把匈奴的头颅丢到惊惧气泄者面前,慨然大笑着问众人胡虏有何难杀?我们虽已陷入重围,但只要坚持到博望侯大军赶至,与博望侯内外合击,弃刀而降的应该是匈奴。众人面露愧色,军心立稳,齐齐拔刀大叫愿与匈奴死战。
霍去病轻拍了下掌,点头赞道:好个李三哥!
赵破奴和陈安康也是神色激昂,赵破奴道:当时匈奴激怒,箭如雨下,从天明直打到日落,我军死亡过半,箭矢都已用完,却在李将军率领下依然坚持,第二日又打了一日,又死伤一半,直到日暮时分,博望侯的军队赶至,匈奴方匆匆退去。
霍去病冷哼一声:张骞的这个行军速度可真是让人叹服。赵破奴虽没有说话,可脸上也微有不屑之色,陈安康神色温和,倒是未有任何qíng绪。
霍去病道:李广是因为遭遇重围未能按预定接应我,公孙敖呢?
陈安康躬身回道:公孙将军确如将军所料,是因为迷路在大漠中,所以未能与我军按计划配合。
霍去病轻无所谓地笑着说:笑话大了,舅父有得头疼了。
赵破奴笑说:陛下此次攻打匈奴的主要意图就是想控制河西地区,把匈奴的势力驱逐出河西,开通去往西域各国的道路。公孙敖和李广将军虽未真正参战,可我们已经顺利实现陛下的预定目标,以少胜多,不但把匈奴打了个落花流水,连匈奴人引以为傲的祁连山都归于大汉版图,龙颜肯定大悦,应该不会重责公孙将军。
霍去病嘴角轻抿了丝笑意,没有说话,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他静静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都一动未动。我摇了下他的胳膊:在想什么呢?这次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想皇上赏赐你什么吗?
他笑着猛一翻身把我压在他身下:我只要陛下赐婚,就要你。
我又羞又急,握住他yù探向我衣服内的手:你不是说,我们成婚前,不他笑在我唇上吻着:我说不那个,可没说不能亲、不能抱、不能摸。
我推着他道:车外有人呢!你别发疯。
他长叹口气,侧身躺在我胳膊上,朝外面大吼道:命大军快速前进,早点儿扎营休息。
我笑骂:以权谋私!
他侧头直往我耳朵里轻轻呵气,我一笑他肯定更来劲,所以qiáng忍着不笑,板着脸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手指轻捻着我的耳垂:听人讲耳垂大的人有福气,你的福气看来很多,嫁给我肯定是大福气。
我哼道:胡扯!人家还说唇薄的薄qíng呢!如此说,我倒是真不敢嫁给你。
他笑吟吟地睨着我:现在还敢和我讲这种话?说着轻含住我的耳垂,一点点地啃噬,舌头轻拢慢捻。
我只觉半边身子苏麻,半边身子轻颤,他的呼吸渐重,有些qíng不自禁,我忙颤着声音说:我知道你刚才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陛下和卫大将军,还有你夹在他们两人之中,该如何处理好彼此关系。
他停下动作,笑着在我脸上轻拧了下:挺会围魏救赵的。
我缓了半晌,急速跳着的心才平稳下来:你不否认,那我就是猜对了。
他轻叹口气,望着马车顶,撑着双手伸了个懒腰:这些事qíng回长安再烦吧!先不想这些。
我沉默一会儿,重重点头:对,先不想这些,即使要愁,也等回长安城再愁。
他一手半支起身子,一手轻抚着我的眉间,低头凝视着我:我不管你心里究竟为什么犯愁、怕些什么,但你记住,以后我是你的夫君,天大的事qíng有我,不管是苦是乐,我们都一起担当,以后不是你一个人面对一切,而是我们一起面对一切。
我们的视线凝聚在一起,我鼻子发酸,喉咙gān涩,一句话也说不出,伸手握住他的手,两人的五指紧紧握住彼此。从此后,我不再是缥缈孤鸿,天地间不再只是自己的影子与自己相随,我有他。
夜晚的营帐篝火点点,时有放làng形骸者哭哭笑笑地在营帐间穿行,也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者。我看得惊讶万分,霍去病却是司空见惯,淡淡对我解释:一场战争后,活下来的人都不无侥幸,在我的军队中,只要活着就是荣华富贵,从生死之间刚出来,又在长安城瞬即富贵,大起大落,意志不是十分坚qiáng的人总是需要发泄一下。
我纳闷地说:可是我看兵法上讲,治军一定要军纪严明、军容整齐,打仗时方能气势如虹,这样子可有些大违书上的道理呢!我看过周亚夫将军的故事,他率领的军队可是纪律严明,韩信大将军也是治军严谨。
霍去病轻咳两声,拳抵着下巴只是笑,我被他笑得有些羞恼,瞪了他一眼,急急而走,霍去病快步来握我的手,笑着说:好夫人,休要气恼,为夫这就给你细细道来。
我甩开他的手:谁是你的夫人?你若再欺负嘲弄我,我就不要做你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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