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就自作主张,留了一百钱,说是姑娘赏的,让她分给几个嬷嬷买酒吃。
李小暖笑着点着头夸奖道:冬末姐姐做得极妥当,也是辛苦她们了。
冬末松了口气,开心的笑了起来。
古萧的赏梅图,画画改改,改改画画,画了好几天,总算在年三十前一天画好了,李小暖让冬末和兰初举着画,和古萧站在画前,仔细欣赏了一阵子,李小暖赞叹着说道:古萧,你这幅画,画得真是灵动极了!我想送出去让人装裱出来!
古萧眼睛亮亮的看着李小暖,有些激动起来,暖暖,真有那么好么?真的好么?
李小暖歪头看着他,笑盈盈的点着头,示意冬末收了画,吩咐着兰初:你去看看魏嬷嬷在哪里,若是不忙,请她过来一趟,就说我有点急事找她。
兰初答应着出去了。
不大会儿,魏嬷嬷跟着兰初回到松风院,李小暖拉着魏嬷嬷,指给她看着古萧的画,笑着说道:嬷嬷这会儿能不能出趟府,把这画送到装裱铺子里装裱了?
我的姑娘,明儿就是年三十了,这装裱铺子早就关门了,等过了年,要出了正月,人家才开门呢!
李小暖怔了怔,一时傻住了,可不是,这个世间,从今天下午直到正月十五,连个卖青菜的都没有!
李小暖丧气的垂着头,一时无计可施,古萧拉着她的手,满脸笑容的说道:
过了年就过了年吧,这有什么急的!
李小暖看着他,张了张嘴,想了想,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摊着手无奈的说道:急也没办法啊!
姑娘要是急,倒还真是有法子!
冬末笑盈盈的说道,李小暖眉梢扬了起来,忙摇着冬末的手,温声软语的商量着:冬末姐姐,你快说,什么法子?冬末姐姐有什么法子快点说!
姑娘先放开我,装裱字画,咱们家就有人会,倒用不着送到外头去。
李小暖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冬末笑着说道:听我爹说,自从有一回老爷送出去装裱的字,被人掉了包之后,老爷的字啊、画啊什么的,就再也没送出去装裱过,现在前院书房当值的四个婆子,都是专门拜名师学过装裱的,个个都是装裱好手,外头一般些的装裱铺子,还不如她们装裱的好呢!
古萧得意起来,笑着说道:我也知道这事,那是父亲中了解元之后的事!
李小暖歪着头仔细想了想,吩咐冬末道:冬末姐姐,麻烦你拿着这画去一趟前院书房,看她们肯不肯给裱,若不肯,必有说辞,你也别多说,只管回来,咱们依规矩就是。
冬末笑着点了点,小心的将画卷起来,拿着画往前院书房去了。
古府的新年平静而忙碌的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初四日,李小暖坐在榻上,看着挂在墙上的赏梅图,拧着眉头盘算着。
古萧在这画上真正是极有天赋,可再有天赋,光这样自己摸索、没有名师指点肯定不行,听古云姗平日里话里话外的意思,周夫人并不赞成古萧做除读书之外的任何事,倒是老夫人肯安排古萧去熟悉市井啊什么的,听说古萧的父亲画画得也极好,在她那里想想办法,倒有七八分的可能!
只是,若是这样,她怂恿古萧画画这事周夫人会不会觉得她带坏了古萧,分了古萧念书的心思?
在这府里,得罪了周夫人,绝对是她李小暖自己找死!
李小暖苦闷的叹着气,歪在了靠枕上,到底要不要到老夫人那里想想法子去?古萧读书上头,实在是能中举就不错了,若是能画一笔好画,倒也是个法子李小暖心里灵机一动,慢慢盘算起来。
古家守着丧,过年也是闭门不出,也没有什么亲戚上门,听冬末说,古萧祖父那一代,嫡亲的只有一个弟弟,弟弟早年就嫌上里镇偏僻,成了家就依附着妻族,搬到杭州府住着去了,生了两个儿子,因老一辈人去世的早,到古萧父亲这一代,堂兄弟几个并不亲近。
古萧的父亲在三四岁上头,父亲就没了,李老夫人守着独养儿子过活,如今儿子也在她前头走了,只留下古萧这一根独苗。
照冬末的感慨:老祖宗是个命苦的!
古家宗族里的远亲近戚,因李老夫人以凶悍jīng明闻名在外,族里几乎没有人敢登门打扰她。
李小暖感慨万分,李老夫人守着三四岁的独养儿子和偌大的家业,娘家又没有个兄弟姐妹,当年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风波苦难,若不凶悍、不jīng明,稍差个一星半点的,只怕古家这一支早就断了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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