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微笑着温婉的说道,李老夫人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这一路上,我看着这孩子倒是个极聪明的,心里也有数,举止言谈,真不象个六岁的孩子。
周夫人微笑着点着头应承道:母亲说得极是,我也留心看着她,不过几天功夫,这孩子在举止礼仪上头,就大不一样了,倒是个肯用心的。
李老夫人笑着点着头,你也这么看,那就最好了,我想着,明天就让孙嬷嬷走一趟,送她回去安葬父母,你再挑个稳重知礼的管事跟着,若是她家里叔伯亲戚难得是个好的,肯收留她也就罢了,若不好,不如接过咱们养着,将来,也不过就是破费一幅嫁妆罢了。
周夫人忙点头答应着,母亲说得极是,这丫头,瘦不露骨,手小脚小,倒是个有福气的。
周夫人说着,轻声笑了起来,接着说道:这丫头能得母亲这样疼爱,可不就是个有福气的?!
第十章:回乡
李老夫人也笑了起来,若是个有造化的,就是她的福份了,你也回去歇着吧,明后天到了家,收拾安顿、落葬,事qíng多的很呢,你要多顾惜着自己,抽空就歇着,赶紧回去吧,早点歇息着。
周夫人笑着起身告了退,回去歇息了。
李老夫人歪在chuáng上,闭着眼睛思量了片刻,叫了孙嬷嬷过来,斥退了众人,示意孙嬷嬷坐到chuáng沿上,低声jiāo待道:你明天送那丫头回去下里镇,让冬末也跟你一起去,我再派个稳重知礼的管事和两个小厮跟着一起过去,你仔细着些,留神看着她那些本家说话行事,外头再让管事和小厮悄悄打听了,若那些本家是真心对小暖好,就把她jiāo给李家养着,也就罢了,若有一分不妥当,你就带她回来。
李老夫人顿了顿,思量了片刻,接着吩咐道:若处处妥当自然好,若有不妥当处,不要瞒着小暖,你只实话说给她听,听她的意思,她若坚持着留在李家,不管多少不妥当,你也别管,回来就是,若她能明白咱们这份心意,你就带着她回来,往后,就让她跟着我长大成人。
孙嬷嬷怔了怔,笑着说道:老祖宗,表小姐再怎么懂事,也不过才六岁的孩子,又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些事,她哪里能懂得?
李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孙嬷嬷,感慨的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李家丰耕房的勤哥儿?
怎么不记得?!那孩子,见过一眼的人,谁会忘了的?!那个长相,那份聪明!我跟着老祖宗见过那么多孩子,连及他半分的都没有!说句打嘴的话,就是老爷,状元之才,小时候那份聪明,也及不得勤哥儿一半去!
孙嬷嬷高挑着眉梢感慨着,可惜,八岁上头就伤了,唉!
是啊,慧极必伤
李老夫人伤感的叹息着,孙嬷嬷抬头看着满脸伤痛的李老夫人,忙转着话题:老祖宗怎么突然想起勤哥儿来?这都几十年前的事了。
连玉啊,小暖这丫头,这份聪明,只怕就不比勤哥儿差!
孙嬷嬷怔了怔,老祖宗
李老夫人抬手止住了孙嬷嬷,接着说道:这一路上,冬末对她,可是越来越恭敬,你见她做过什么没有?冬末那丫头,是个心高气傲的,脾气又倔。
孙嬷嬷仔细回想着,点了点头,老祖宗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刚离了京城那几天,冬末最喜欢捏表小姐的脸,因为这个,我还说过她,这几天,她跟着表小姐进进出出,真真是毕恭毕敬,倒真是没见她再捏过表小姐的脸!
嗯,她缠着萧儿,借了他读过的几本书去,我问过冬末,这几天在车上,那丫头已经把这几本书看了一遍了,唉
李老夫人抬眼看着屋角晃动的烛火,慢悠悠的说着,可惜,是个女儿家,又没了爹娘
孙嬷嬷皱着眉头,思量了片刻,往李老夫人身边挪了挪,低声说道:老祖宗也说过,这慧极必伤,表小姐若真是这样聪明,那
无妨,小暖没了父母,这命已经够苦了,再说。
李老夫人脸上浮出笑意来,你别忘了,唯心大师曾经守着她,念了一天的经!这丫头,又是个知道守愚藏拙的,日后必有大福份。
孙嬷嬷眉头舒展开来,笑着说道:我知道了,老祖宗放心。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小暖辞了李老夫人,换了乌篷船,往秀州下里镇行去。
刘管事带着两个小厮,坐在最前头的一条乌蓬船上,中间一条船放着棺木,孙嬷嬷、魏嬷嬷和冬末,侍候着李小暖坐在最后也是最大的一条乌蓬船上。
李小暖掀起帘子,打量着外面。
前面两条船,船上都是两名梢公,一个摇撸,一个撑蒿,她们这条船上,用了三个船娘,两个三十来岁的船娘一左一右撑着竹蒿,最后面一个年纪略大些的船员娘摇着撸,一行三只船首尾相连,飞快的在清澈的河水中进行着。
临着河的,是长长的一落水廊街,正打着呵欠醒过来,长满青苔的青条石台阶上,已经站了不少早起的主妇、婆子和丫头,洗刷着衣物,打着招呼,说笑着,后面的廊街上,早起货郎的叫卖声清越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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