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看到沈俞氏的举动,便知道和前世一样,成燕燕会成为她二嫂不假了。前一世成家没有来京郊庄园,最后是和沈家定了亲的,这一世来了京郊,也还是和沈家定了亲,可见殊途同归,冥冥中,难道结果都一样?虽然过程变了,可是结果却没有变?不然怎么解释沈、成两家的事qíng?
沈宁忽有一种无力感,深怕命运按着它原来的轨迹运行,最后也避免不了沈家的结局,可是转念一想,二哥沈余宏没有进入五皇子府任职,那陈婉柔也没有死去,这么说来,事qíng其实是有了改变的,虽然微弱,毕竟是有了改变不是吗?
沈宁心下稍定,便一心一意享受起京郊庄园闲适的生活来,不知不觉间,也快到中元节了,沈氏一行人,也准备返回京兆了。
沈俞氏一行先是去和成家辞行,约定回到京兆再聚,然后就开始把庄园的物件大大小小打包。没想到比来时还多了不少东西,这多出来的东西都是庄园时鲜的瓜果菜鱼等,庄子上就这些是最珍贵的了,沈俞氏也想着带给沈华善和沈则敬等人尝尝鲜,也就一并带上了,所以一行队伍比来时还要庞大,浩浩dàngdàng返回京兆。
进入城门的时候很顺利,因为各家返回京兆的时间不一样,就没有再出现离开京兆时的拥堵场景,沈俞氏等人都觉得很轻松,待返回到景泰大街时,沈安氏和沈胡氏早就在大门等着了,按照先后次序,沈俞氏一行人下了马车,沈安氏马上迎上来说母亲辛苦了,又说庆德正在熟睡就没有带出来等等,沈胡氏也迎了上来,和沈安氏一起,吩咐管家和各管事将众人的行李分置好了送至各个院子,又吩咐了小厮将庄园的瓜果送进库房等等,都一一安置妥当了,才有空见过自己的小叔子小姑子或者儿子女儿,将近一个半月没有见,彼此都觉得变化了不少。
沈宁和沈宓等人见过了沈安氏,表示她留守京兆辛苦了,又给沈胡氏行了礼,称婶母也辛苦了。王姨娘和沈余乐等人也前来见过自己的主母和母亲,各人又略说了一下庄园和家中的事qíng,直到沈俞氏说乏了,众人才陆陆续续散去。
众人散去之后,沈俞氏也没有闲着,让沈安氏留下来,吩咐趁着瓜果蔬菜新鲜,赶紧给各姻亲故旧家送去,还吩咐往各家都附上一张贴子,说明这是一点心意等等。又指点沈安氏说这些物品虽然不值钱,却是让人感到贴心的,当家主母要做的事之一,就是要利用一切机会联络感qíng、加深各家联系。
沈安氏点头表示明白,也多谢婆婆的教导,她自己也清楚自己将来的职责,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治家经验。
于是各家也都收到了沈家的送礼,沈则儒家自然就不用说了,自己人,当然少不了;吏部郎中岑笑白和沈静华家也收到几筐通菜;考功司和工部属下官员家也都收到了几筐西瓜,虽然只是几筐瓜果蔬菜,也不怎么值钱,但是这qíng意之心却让人很熨帖,不少人家也心中有计量,感叹沈俞氏会做人办事周全等等,也回了礼回了帖子表示谢意不论。
毕竟离开的时间也不是很短了,虽然没有大事发生,琐事也不少,沈安氏拣了几件对沈俞氏说了,比如工部侍郎袁家来了帖子,邀请沈俞氏和姑娘等女眷在中元节后前往袁家做客;比如三婶沈蔡氏从岭南来信了,还送来了不少岭南瓜果如龙眼香蕉等;又比如京兆的谢牙婆来过一次,说是之前沈俞氏让准备的小厮丫鬟都备下了等等,沈俞氏边听边作了回答,袁家是要去的,等中元节过后再说,又让沈安氏给岭南回了信,最后才说丫鬟一事也不急,且再看看,等休整好了闲暇时再说。
正在这时,六和院奶娘来报沈庆德醒了,又请示是否要抱来和鸣轩,沈俞氏一听,也不让抱过来,亲自去了六和院看了大孙子沈庆德。小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更别说沈俞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他了,觉得变化甚大,小孩儿连头都能抬起来了,又逗着沈庆德共享天伦。
青竹居,沈宁见过了柳妈,说了不少庄子好玩的事qíng,又说了庄子上好吃的菜肴,拉拉杂杂不少,柳妈才退了下去,这时,chūn诗才开始汇报最近院子里的qíng况。chūn诗汇报的大多是青竹居内的事qíng,因为沈宁不在,其实也没有什么事qíng可说的,只有一件,是前两日兵部尚书家的陈婉柔送来几样小玩意和一张贴子,是请沈宁、沈瑶等人过尚书府做客的,日子就定在中元节后三天,七月十八。
沈宁想了想,给陈婉柔回了贴子,让人送去了陈家,表示到时一定出席。又询问了chūn诗院中小丫鬟的qíng况,也都谨守秩序,也没怎么外出,自沈宁离开后,都紧闭院门过日子,也没什么好述说的,就让chūn诗和夏词她们团聚去了。
京兆的qíng形,自会有秋梧和蚍蜉想方设法将消息递过来,没多久,沈宁就收到了汇报。秋梧的信息要多一些,因为他跟在沈则敬身边,主要说的也还是沈则敬的qíng况,比如沐休期间,沈则敬和陈醉山、郑北堂小聚了两次,其中一次还拉上了兵部职方司郎中周廷桢,还特别提到沈则敬似乎极为关注官员的出身姻亲qíng况,无意中流露出似乎想要收集的意图来等等;蚍蜉那边汇报说已经将人送进京兆府了,另外要安cha进陈修齐家的人还在物色当中,别的也不多说。
沈宁听着秋梧和蚍蜉的汇报,眼神越发黑亮,渐渐有了一个主意。
到了晚上,沈则敬很意外地在书房看见沈宁,这小女儿也不见疲态,他还以为她会休息几天再过来的,不由劝说道:过几天过来也一样,今天奔波也累了,可先去休息
沈宁故作严肃地说:对父母尽孝怎么能偷懒呢况且一个多月没有见到父亲了,怕父亲询问宁儿功课也生疏了呢
说实话,沈宁不在书房随伺的这段时间里,沈则敬也觉得日子颇为不习惯,不知不觉间,书房教学已经成了他放松的方式之一,也成为了他每天公事外整理思绪的方式之一,没有沈宁在旁边询问打趣,他觉得少了很多启发,应对之道触动得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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