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就醒了来,轻手轻脚的到铜镜前一照,自己被吓了一跳。镜中人眼窝深陷眼圈浮肿,眼睛里红红的布满了血丝,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揉揉依旧酸涩的眼睛,我看了看微亮的天又走回chuáng上躺下,头很疼,是真的疼,好象要裂开般,想闭眼却闭不上。好容易又睡了一会,却全是梦境,是他悲凉的眼看着我,苍白的唇说着什么,我却听不见,只能看着他哀伤的脸叹息。我辗转在chuáng上,有人轻轻的推我娘娘,娘娘。是惠jú的声音。我睁开眼,惠jú紧张的看着我:娘娘怎么了?我摇摇头,眼皮沉重起来:今日的晨昏定省免了,我再睡一会,皇上若是来了你进来唤我。说罢不等惠jú回话自己就翻了个身睡去。
已时起身,半靠在chuáng上的绣花大枕上,惠jú端了药进来喂我,是提神愈风的药,苦中带着微微的甜,我喝了几口,不若清晨那般的难受,看着惠jú问到:我的脸色如何?惠jú瞅了瞅我答到:娘娘的脸色有些苍白呢,不过比起早上要好多了。我点点头:晌午有家宴,你与我挑件衣服和首饰。说完扶了惠jú的手正要下chuáng,门被推开了,沈羲遥一脸关切的走了进来,按住要起身的我拉着我的手问到:听闻你今日不太好,可还难受的紧?太医昨日开的方子没有用么?我笑笑说:昨日chuī了风,晚上外面树上一直有只蝉在叫,臣妾没有睡好,今日才贪睡了一个时辰。我笑得很淡,他听完皱着眉仔细的看了看我:今日的家宴推到夜里了,你好生的休养休养。我心里泛起一阵酸酸的感觉:推迟不要紧么?魏王会不会。。。他摇摇头:魏王那没有什么,你休息休息,正好羲贺也多休息下,晚上才好一同赴宴。我点点头,尽量装出不在意的口气说到:昨日臣妾走时王爷jīng神好了点。已经嘱咐过那些煎药的侍女了。他笑起来:那煎药的活如今都让朕赏给他的那个侍寝做了。我心沉了下,我竟忘了他其实是有一个算做侧室的女人的,心里有些小小的不快,可是,我凭什么不快呢。自己浮上一个凄凉的笑容,好在沈羲遥回头问惠jú我用的药的qíng况才没有看见,而在他回头的瞬间我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神态。朕要去御书房了,几个大臣在那里等着有事要奏。我正yù下chuáng恭送他,他却一个手势告诉我不用:好好休息,朕一会回来。我点着头目送他出去,自己就起身来。
今夜的晚宴虽说是家宴,可是却是我作为皇后第一次出席的宴会,它对我并不重要,可是,在宴会上我可以见到他,这样就好了。挑了许久终于是选定了一件玫红色绣海棠的锦衣,这件衣服样式简单胜在颜色上,那红不浓烈也不暗淡,只是让人感觉有chūn风拂面的温暖感觉,但是却也能显现出皇后应有的端庄。梳迎chūn髻,一根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彰显自己的身份,可是却不过分的华贵,再戴一枚点翠凤形银簪,脑后是白玉扇形梳,垂下短短的一排金流苏,转头间有璀璨的金光闪闪。今夜我要做的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后,而是一个温柔得体的妻子,因此不宜太隆重,只是恰到好处的显现尊贵就好。最后在鬓间cha上一朵新摘的大红山茶,镜中人明眸皓齿,顾盼生辉,娇柔温婉,高贵翩然。我提起裙摆,脚上是一双软缎绣花的玉鞋,鞋尖一朵堂皇的牡丹开起香瓣万千,中间一点金huáng最是耀眼。我将裙幅放下,遮住了那妖娆的花,略施粉黛将自己脸上的疲倦遮盖,只是口脂仔细的选了一抹鲜艳的水红,配上我如皎洁月光的面,第一次感到自己可以如此的娇媚却依旧气质如兰。我朝自己笑了笑,古人云女为悦己者容,自己今夜,是为谁而扮呢?
沈羲遥直到傍晚时分才来到坤宁宫,他的打扮也十分的随意,只一件秋香色便袍,纹着团龙圈圈,戴闲暇时用的白玉冠,剑眉星目俊朗至极。进了门看见我坐在妆台前举着螺子黛无从下手,笑着上前拿过,仔细的画了一个柳叶眉,他的手法生疏,想是没有为谁画过几次吧。我握住了他的手嗔笑到:皇上画的,还不如臣妾呢。他脸色一讪笑起来:敢如此与朕说话的,你还是头一个。我从镜中看他,他只是笑着,并没有动气,我没有回头只是凑到镜前细细的描绘,他就站在我身后静静的看起来。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