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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认清人了,才笑呵呵的说:哟,真是贵人呵!怡亲王怎么这么有空,到我这小庙里转转?还是不放心我,过来检查一下?词锋一如既往的锐利,面部表qíng却柔和了许多。转头对素素说:素素,用那个什么梅雪泡些茶来,让咱们雅致的大王爷尝尝,给我拿些来,我有点饿了。

两人谦让一番,进了书房。素素依言端上来一些东西,转身要下去。允禵一把拉住她,问道:怎么,还不舒服吗?素素摇摇头,道:好多了,就是有些困。我先眯会儿!

允禵道:那你先去休息,下午的时候我叫他们传太医来。

允祥关切的问:弟怎么了?他问得自然,允禵却是一愣,随即露出一个非常受用的表qíng,自然而然的说:没什么,就是总没jīng神。我怕她有什么别的问题,下午叫林太医过来看看。对了,你身体怎么样?

允祥叹口气,苦笑道:我这身子骨儿,多活一天算一天。唉

允禵安慰他道:没那么严重。多找些好药,应该可以治好。说到这里,突然住嘴。不会又让素素去弄什么东西吧?

允祥摇摇头:没用的。十七弟刚回来,给我看了看。她也没把握,只能帮我减轻些痛楚,能多做一些事就多做一些吧!

允禵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低头把玩着素素心血来cháo,设计的杯子。造办处做的还挺jīng致,尤其是杯侧的那条小蛇,形态憨然可掬,拙中有巧,煞是喜人。在这里评了半天杯子,允祥才咳嗽两声开口说道:西北,又闹事了。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允禵心里连连冷笑。面上却收起所有的惫懒,认真的倾听着。允祥是来问计的。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更何况,老十四又是实打实在西北领过兵的!

素素一觉醒来,允祥已经走了。吃了些克食,允禵把允祥的来意说了一遍。素素道:这里面的利益权衡我不太懂。但是如果你要去,我一定会帮你的。如果你不愿意去,我们在这里过的也挺好。

允禵道: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武功尽废,我不能让雍正知道。

素素道:这个不难吧?毕竟,你好的名头不是挺响的吗?抿嘴乐了。允禵作势搔痒要呵她,嘴里还念叨:好啊!胆儿肥了你,敢取笑爷!闹着闹着,那帐子不知怎么爵了下来,里面也哼哼唧唧的压下声音。

塔布不在屋里,带着林太医匆匆赶来,在门口先亮了亮嗓:十四爷,林太医来了!话音刚落,两个人同时听到里面的动静。老爷子尴尬的咳嗽一声,掩饰了一下。悉悉簌簌的声音夹着的抱怨声,塔布看着自家爷一脸不悦的出来,赶紧躬下身子。

允禵扯了一个笑容,把林太医让了进去。

素素早救在里面。帐幔低垂,只露出半只胳膊。用玉石枕垫好了,林太医捻着山羊胡,细细的把脉。半晌儿方才起身对允禵做了个长揖,道:恭喜十四爷,贺喜十四爷,夫人有喜了!

平地一声雷,炸的人仰马翻。消息甚至传到了宫里。

雍正放下手里的折子,看着允祥愣了半晌。一种属于男人的挫败感深深的涌上他的心头看看眼前的老十三,已经缠绵病榻多久了?若不是西北紧急,也不会把他拖出来的。可是,老十四还在那里生龙活虎的生孩子!他们才差两岁啊!

太医详细禀明了素素的脉案。最后qiáng调了一下,脉息不稳。这就意味着这个孩子随时都有保不住的可能。

正商量着,外面递上来一个折子,是固山贝子恂贝勒允禵的。雍正挑了下眉头,允祥赶紧呈给他。心里却在担心这个倔qiáng的弟弟会不会被好事冲昏了头,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qíng。

雍正看了看,往桌子上一丢,哼了一声,对允祥说:老十四为他的心肝儿讨封来了!

允祥听口气不对,站在那里不敢说话。当初,允禵不顾危险,跳进蛇窟救人,消息传回宫里,雍正只说了一句儿qíng长,没出息!

允祥揣摩圣意,知道雍正是迁怒素素。现下正是用人的时候,自己身染重病。保举的老十七办事总是以自己家的老婆为先,天大的事qíng,和他老婆冲突了,能躲就躲,能闪就闪,实在不行就装病。气得雍正直跳脚,也没用。罕年争位的阿哥们相比,这些小阿哥倒是老实的不象话,一听出来做事就象软脚虾。当初若不是为了老八,十七弟也不会挑那个头儿。

要说办事儿,还真是当年圣祖爷亲自带出来的这些儿子,可惜死的死,囚的囚,没剩下几个人。雍正有心把老十四放出来,偏偏哥儿俩一个赛一个的倔:瞧你不顺眼,就是不顺眼,别拿国家大事来盖我。更何况,老十四也有理由,当初你从我这里抢走的皇位。我认输,不gān了不成吗!

就允祥私底下的看法,他也认为允禵不出来做事是正确的选择――雍正和康熙绝对不一样。就格而言,他的疑心太重,而且很多事qíng放不下,斤斤计较的时候,两人一定会发生严重的冲突。到时候,倒霉的一定是允禵!所以,他每次去劝的时候,也就是意思意思。这次西北的事qíng,也是商讨为主,劝出为辅。允祥心里也怀疑,允禵是不是早就明白这些,那些表面的荒唐功夫不过是拿着雍正耍着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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