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禵半躺在上,靠着栏,紧紧的闭着眼睛。素素轻轻的放下汤盏,伸手握住允禵的手。面前的这个人和西北大营里的大将军王判若两人,他心里也很苦吧?
允禵睁开眼,正看见素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笑了一下问道:怎么?想吃了我的手?
素素抿嘴一乐,不是,想起了一道菜――水晶肴蹄。
允禵装模作样的举起两人的手,看了看说道:象吗?轻轻咬了一口素素的手背,嗯,是挺的。
素素没理他,直接端起姜汤,喝吧。等到身子热些,我教你一些口诀,对身子好。
允禵深深的看她一眼,抬手喝完,抱着素素歪到上,静静的躺着。素素听他呼吸沉重,忍了一会儿,终于问道:你这么辛苦的装坏人,雍正信吗?
黑暗中,脸上有一只手在轻轻的摩挲着。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两瓣温热的唇贴了上来,没有任何的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似白云留影,淡淡的却深深的晕浸素素的心底――那是允禵心底的伤疤。
不问了,信也好,不信也好,好人也罢,坏人也罢,她总是陪着他的。回手拥着允禵,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背。慢慢的,允禵的呼吸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轻轻的鼾声响了起来。素素叹口气,收拾了一下,也睡了。
报告源曰断的飞上雍正的龙案,渐渐的抒开了雍正紧锁的眉头。偶尔和张廷玉说起来,提到十四多半也是不屑一顾,狂逆娇纵,怎堪大任!以当年圣祖之英明,怎能属意此人!慢慢的,当年诸皇子中,当真只剩下他一人了。
行行复行行,终于到了张家口。允禵和素素被安排在了原察哈尔总管李荣保的故居。李荣保在元年病逝。他本是朝知老马齐的兄弟,惟一的儿又是当今四阿哥弘历的嫡福晋,世代显贵。病逝后,一家迁往京城,此地只有最小的儿子跟着太祖奶奶。因为老人家年纪太大了,无法长途迁移,又特别疼爱小玄孙,只好留下这一老一小。不过终究是大户人家,排场还在。这里人口少,便于监视;又是皇上的亲家,明里暗里说着都漂亮。
因为允禵的怪僻,两人被安排在东边的一处独立小院里。院子不小,中间还有小桥流水,水畔有一颗高大茂盛的槐树,枝杈横伸,一直到墙外。冬天了,叶子都掉光了。本来,槐树是鬼树,人们不敢让他住在这里。允禵倒是不计较,喜欢这院子的景致,便住了下来。
出于礼貌,允禵和素素拜见了老太太,在小院子里安置下来。素素画了一个图样子jiāo给赛总管制作。允祥还没有到,算算日子,等他到了,东西差不多也做好了。允禵撇撇嘴:好大的架子!对了,你画的那个爪子管用吗?
素素笑笑:差不多吧!现在不能用内力了,要想活取豹胆,首要的,是在豹子受伤后第一滴血落地之前,使豹胆完全脱离豹子。以前我依靠内力,动作可以加快。现在可以依靠剑势,用飞爪把胆抓出来。然后,直接投给外面等着的人,立刻pào制使用。
允禵道:你当初怎样pào制的?
素素道:那时候,为了给蓉蓉解毒,也无所谓方法了,但凡有一点希望就会去做。根本――就是生常嘴唇不自觉地抿了一下,挑挑眉毛:可怕吧?三天我杀了九头雪豹。
允禵眼前浮起一片血,素素杀人的qíng形仿佛又出现在眼前。叹口气,把她揽入怀里,说道:是我无能,没法保护你!
素素第三次在老槐树下面转悠的时候,允禵再也忍不住了,你在找什么?抬头看看,没有鸟窝,没有树叶,枝杈间就是蓝天,清清楚楚的,不知道什么东西那么吸引素素。
啊?素素扭头看看允禵,不远处七零八落散布在不同角落里的侍卫们也不约而同的看向他们,笑笑说道:我想起小时候爬树的事儿了。咂吧一下嘴巴,颇为怀念的仰头看去。闲着也是闲着,什么都不能做的日子,儿时的事qíng就会翻起来。
允禵走过去,牵着她的手,也仰头看看,说道:你能飞上去?实在不能相信,素素竟然不能飞了!
素素摇摇头,抬手指着一个枝杈说:可以从那里上去。看!就这样――大概想了很久了,素素一时摩拳擦掌,轻轻一个纵身,伸手抓住了枝杈。前后摆动着身体,幅度越来越大。眼看要贺面平行的时候,突然屈膝弓身,借着惯,两腿微曲,从双臂间穿过,搭在树枝上。双臂微一用力,挺身而起,就坐到了树上。身子晃了晃,稳住了,向下面目瞪口呆的允禵摆摆手,摇摇摆摆的站起来,继续向上爬。
小心些!允禵在下面着急的喊,有点哭笑不得。
上面有棵最粗的横枝,一直伸到墙外。素素悠悠的坐在上面,向允禵一摆手:上来!
允禵看看四周,犹豫一下,又看看得意洋洋的素素,一咬牙,脱掉身上的马甲。挽起长袍的袖子,撩起前襟别在腰上,大辫子绕着脖子缠了一圈,咬在嘴里,搓了搓手,屈膝蹬地,噌――,竟然超过了那支最的树枝!心里一慌,手忙脚乱的一抓,抓住了素素在的那棵枝杈,晃晃悠悠的吊在那里!
哈哈哈,素素笑得前仰后合!允禵七手八脚,还算利落的坐到树上。啪,拍了一下素素的头,不懂得尊老爱幼的家伙!素素摸摸自己脑袋,看着允禵整理衣裳,又嘿嘿的笑起来了。
两人正在笑闹,墙外一阵哭声飘了进来。好像是个小孩子?
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沿着树杈,慢慢的靠近墙头。下面的侍卫们已经紧张的靠近了他们,两人浑然不觉,或者――懒得去理。素素坐在树杈上,往下一看,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哭得正凶。素素看看允禵,允禵惊愕的看着小男孩,似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圆圆的小脑袋高高的扬起来,小小的嘴巴最大限度的张开,不仅可以看见残缺不全的rǔ牙,甚至还能看见大舌头后面的小舌头,脸上黑一块,灰一块,坐在地上,扯着嗓门哇哇的哭着。身边站了三个差不多年龄的孩子,横眉竖目的看着小男孩身后的大个子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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