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面没人。仔细看了看格局,还是一所不错的房子。单是八宝架上的翡翠玉如意就不是一般人养的起的。轻手轻脚的爬起来,四处转转,一眼就看见了外间的落地穿衣镜,里面的人――
素素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张开两臂,华丽丽的转了一个圈。蓉蓉啊蓉蓉,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胖的超乎想像了!走近一些,嘴角似乎有颗痘痘。听说养伤的时候,如果能出痘痘就说明已经补够了,需要换药了。低头摸摸怀里,还好药方还在。
素素凑近镜子,细细的数数脸上痘子的数量――数不在多,无疤就行。正打量着,突然皱起了眉头,脸上好几处冻伤的痕迹,幸好还不是无可救药。等会儿主人来了,想办法治治。
好不容易碰见这么一个清楚的大镜子,素素和所有的人一样,仔细挑着脸上的毛病,直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这声音太突然了,素素本能的反应就是拔剑。可是僵硬的酸疼的胳膊提醒了她,经脉不能用了。直愣愣的杵在原地,浑身僵硬的等着。脑子飞速的转着,怎么办?
一个人影出现在镜子里,络腮胡子,半剃的光头,宝蓝棉袍,还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睛素素吃惊的张大嘴,难道这里是景陵?
慢慢转过身:允禵?!
允禵早就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儿,看着这个胖桶一样的人臭的在镜子前面转啊转,忍不住的乐了。不过是个没见识的乡下人,这才放心的进了屋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喊出来的名字,允禵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张变形的脸其实有一个自己非常熟悉的轮廓!素,素素!怎么是你?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一言难尽。
素素简单的jiāo待完自己从皇宫出荔的治病经历,允禵这才同qíng的看着她,原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素素却有些明白,他从高高在上的大将军王变成形同监的囚犯,空有大鹏之志不能伸展,自己则从来去如风任洒脱的武林高手变成行为拘谨小心翼翼的民间俗,落差之大几乎不相上下。
二人一时具是默然。
素素率先打破沉默,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一心想做掀野鹤,真失了武功,在那些乡野小村里反倒享受起来。这在以前哪有机会啊!
允禵跟着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上上下下的打量素素,素素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允禵这才说:啧啧,要不是你说话,我是一点也认不出你了。瞧你这模样变的,就是放在雍正面前,他也未必认得出来!
素素实事求是的说:嗯,好几次,我就是大摇大摆的从他们的哨卡穿过的,那些画像不太象。
允禵鬼鬼的一笑,俯下身来说道:不过,我觉得你人味儿更浓了。也不待素素回答,转身大笑而去。
素素无奈的摇摇头,不就是照照镜子么。
素素向图海要了些东西,一心抢救脸上的冻疮。下午,范世铎来的时候,她正在偏房往脸上涂药。因为自己不是允禵的丫头,身份又比较敏感,gān脆躲起阑出去。图海在前面伺候。
范世铎在外面说些什么素素听不清,但是允禵摔杯子的声音还是听到了。站起身,走到门后面,允禵愤怒的喝骂声传了过来:范世铎你个贼娘养的。你十四爷想骂就骂,想留就留,有本事你继续找那个雍正告我的状去,这个人我还留定了。想用你十四爷的血染顶子,先问问雍正有没有那个胆儿。圣祖爷就在这儿呢,天理昭昭,还便宜了你们这帮小人不成!胖婶,上茶!叫人上茶,这是送磕规矩。满地的碎瓷器,白的特别打眼。范世铎被骂了个狗头淋血,紧着做笑脸,赔不是,却硬撑着不走。这趟来至少要见见那个人,回去也好jiāo差啊!
图海一愣,胖婶?好像有一个人是挺胖的,但是婶?
素素乍听也是一愣,细细一想就明白了。至少允禵有让自己先正大光明留下的意思。反正等到伤势好了之后自己也会走,这段时间,也不会有人发现自己和那个闯宫的人有什么关系。思量已定,托着乌黑的漆盘,找了两个茶碗,四处看看没有茶,倒了些凉水进去,盖好盖子,袅袅挪挪走了出去。
照蓉蓉的药方,她至少得发到二百来斤。就算迷路的时候吃了些苦,可是药没落下,就算嘴巴上受了些苦,现在也得有个一百六七十斤,刚才照镜子,发现ròu都堆横了。别说别人,自己都有点认不得。要不,也不会那么照。
允禵冷笑着,看着范世铎伸头瞪眼的向素素来的方向打量。你要领走?凭什么?乔引第被你们耍招带走了,福晋的木塔被你们抢走了,这个还要带走!我老十四要是再让你得逞,就不是圣祖爷的儿子!雍正啊雍正,你我的帐还没有算完,跟我抢?!走着瞧!
范世铎看见素素,嘴巴紧紧的抿着,屁股上跟钉钉子似的,匆匆跑开。他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被十四爷逮着把柄,治了罪。但是,十四爷这口味也实在是奇怪,莫不是受不了刺激,变的魔怔了。怎么会把这么个人留在身边?回去和自己的师爷一参谋,师爷毕竟见解高超,十四爷是想在身边留个伺候的人。不然到处都是皇上的人,他不舒服。范世铎点头称是,算了,他们兄弟都是孙猴子转世,一个个jīng的都没时间生孩子。让他们窝里斗去,自己又捞不着汤吃,管那么多做什么!范世铎明白自己身边也有十四和老四的眼线,不敢明说,嘿嘿笑了,自去找自家媳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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