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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本来就是俄尔德人吗?”

“是更北方。希瓦河以北。”

听闻之后,阿尔丁嫌弃地撇撇嘴,而冬蓟缩紧了肩膀。

希瓦河以北,那地方不属于这块陆地上的任何国家与城邦,是一片寒冷、邪恶、远离一切秩序的霜原。那里不仅生活着蛮族原住民,还盘踞着一群残忍的死灵师。

其实在冬蓟这样的精炼师看来,死灵学派和其他学派一样,原本也没什么,但霜原的死灵师们不太一样。他们远离文明,至今仍然蓄奴,还创造出了很多不知名的扭曲怪物。

小时候,冬蓟听母亲讲过关于那些死灵师的事。母亲说过,千万别去沾染那边的人和事,但她对涉及死灵学的东西并不避讳,该做的实验一个不少……因为母亲态度飘忽,年少的冬蓟也一度有些迷茫,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长大之后,他也大概明白了,毕竟事情都不是非黑即白。后来,随着母亲和莱恩的生母陆续病逝,冬蓟又渐渐理解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憎恶死灵学派。生死之间,毕竟悲欢入骨,何况还涉及到信仰与灵魂。

于是,冬蓟对这些事保留着一点戒心,又不完全排斥,变成了一个温吞无立场的人。

听到三月与北方的死灵师有关联,他不是感到厌恶,而是害怕。不是怕三月有多坏,而是怕自己被牵连……怕自己也被视为死灵师,甚至遭到亡者猎人与寂静神殿的追捕。

一开始听说三月是死灵师,他还没这么担忧。因为“用死灵术的法师”和“北方死灵师”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这是各国共识。

前者尚有辩解余地,只要躲在没有寂静神殿的国家就行了;而后者无人宽恕,会遭到所有国家与地区的敌对。

在冬蓟胡思乱想的时候,阿尔丁还在和卡奈聊着其他事情。

阿尔丁瞟了冬蓟一眼,看他低头发愣的样子,觉得好笑。他叫了冬蓟好几声,冬蓟毫无反应,于是他走过来按了按冬蓟的肩膀。

冬蓟回过神,还被吓了一跳。

阿尔丁笑道:“怎么,听说她可能是北方死灵师,这会儿知道怕啦?之前你一整晚陪着来路不明的女人乱跑,倒是勇敢得很。”

冬蓟小声说“我没有”。说完,他自己先发现有点歧义:到底是没有害怕,还是没有抱着某种心思去陪女死灵师“乱跑”……

卡奈看着冬蓟,柔声说:“冬蓟,你不要这么忧心忡忡。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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