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幽冥之中人人皆称他一句尊上。他抿了抿唇角,仿佛事不关己般继续道,仅半年,十殿阎罗皆为他收复所用。
他手中青瓷茶盖沿着杯盖缓缓掠了半圈,细细的声音在大厅之中缭绕不去,话锋亦随着那茶盏慢慢转了过了:觅儿,你的脚是如何伤到的?
我背上一僵,道:你知道的,为忘川魂水所伤。
哦他看着我,眼中有碎裂的光晕一闪而过。
我转过身,忽然间觉得有些难过,急忙道:我去上药了。
觅儿,须记得三分药七分养,你的脚尚未好全,还须静养。他在身后温和的叮嘱我我脚下顿了顿,临出厅门一望,对上他澄澈如昔的双目,突然生出一丝感觉:看不见沙石的潭水,并非因为这潭水既清且浅,亦有可能是这潭水很深很深,根本没有底看不见底又如何知道里面石否有沙石?
第二日,我趁着小鱼仙倌与翊圣君论法之时混出天界,魇shòu蹦蹦跳跳跟在我身边,任凭我如何诱哄威胁,他只是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瞧着我,待我一转身,它便有欢快的跟上来,无法,只好随它。
刚出南天门不出一里路,我便被路上突然多出的一坨绿油油的东西惊到了,定睛一看,竟是一尾盘成坨状的竹叶青,我不由的闭眼默念:险些没有踩到,险些没踩到。
那蛇抖了抖尾巴一阵变化,看着那化作人形扬眉敞僸通身翠绿的模样,我忽然记起一桩事,早上出门的时候我似乎忘了翻huáng历,果然误人又误己,可叹可叹。
美人,可算让我逮到你了。扑哧君虽不似老胡那般滚圆似球,然则也算是一个高大的男妖,这么往路中间一站,我的气势便挨了一节,生生被堵在路上过不去了。
我镇定的好后退两步,又听扑哧君继续唠叨:几年不见,美人怎地又苗条了这许多?啧啧,真真是个风中弱柳我见犹怜,尽得花神与水神皮象真传!我决定将那《六界美人赏析宝典》重新编纂,当今世上,觅儿这美相貌决计冠盖六界,独领风骚!
我抬抬手谦让道一般一般,一般风骚而已。其实扑哧君你也很风骚。
扑哧君很受用的抬了抬眉毛,对我道风骚,是一种美德。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敷衍附和,再抬头看了看日头,道,其实,言简意赅也是一种美德,扑哧君可还有事?
扑哧君突然低下头,清纯的道,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美人你丧父大创之后科海安好?忽而又满面狰狞的愤慨道,只可恨那些把门的天兵硬是不放我进去,说是要有天帝的手谕方可通行,我知道了扑哧君做恍然大悟状点了点下巴看向我,定是那润玉小龙嫉妒我风骚销魂的相貌盖过他,与我一比相形见绌,唯恐我一出现,你便倾心于我!一定是这样的!他握了握拳。
我不由的佩服扑哧君跑题的功夫,无论说什么最终都能跑到qíng啊爱啊的上面。
扑哧君忽然伸出爪子抓住我的手,郑重其实的道择日不如撞日,美人,我们今日便私奔吧!
我再次抬头看了看已越到头顶的日头,挥了挥手改天吧,改天再奔,今日我有事。
我好不容易避开扑哧君这拦路石,正待往前,忽然听见扑哧君在我身后道听说那鸟儿复活了,堕入魔界成了一个大魔尊,呼风唤雨称王称霸,美人你不会在这暧昧时刻凑热闹去瞧他吧?我脚步一滞,有种被赤luǒluǒ的戳穿心思的感觉。
美人啊!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为好,那鸟儿亦非当年的鸟儿,当然,当年他也未必见得多好,傲气得恨不得让人一把捏死他,但如今已绝非傲气的可以形容十殿阎罗岂是轻易肯臣服于人?为登魔尊之位,那鸟儿无所不用其极,近日里又血洗幽冥,将所有异己彻底铲除,寸糙不留。现在,幽冥之中无一人敢和他叫板,十殿阎罗见得他都得恭恭敬敬地呼他一声尊上,更何况,当年他是死在你的刀下,若叫他瞧见你。。
我要了咬唇,我就想看看他,远远的看一看
扑哧君忽然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面上升起一丝同qíng之色,美人,你不会是被牵错红线爱上他了吧?
我面上一阵冰凉,心中隐隐作痛起来,怕是那降头术又要发作了,我转身丢开胡言乱语的扑哧君,架了朵云彩便自行一路飞去。
直抵忘川岸边将船资jiāo给爷爷,我一步迈上船,那魇shòu也一蹦一跳地跟上来,忽地船身一晃,有人笑嘻嘻地道老官,也顺便将我一并渡过去吧quot;
我这才发觉,原来扑哧君在我身后跟了一路,面色难免一沉。那老爷爷眼睛何等锐利,眼角一瞥见我的脸色便晓得我不愿扑哧君跟着,遂和气的对扑哧君道这位公子,老身船小,多载一个人怕是船身吃水太深有些危险。
扑哧君面色一沉,严肃的道老倌这是拐着弯说我太胖吗?说着,一脸愤慨的冲着老爷爷举臂腆肚,你捏捏这qiáng健的手臂,你摸摸这结实的腹部,我哪里胖了?老倌你分明是羞rǔ了我作为一个美男子易受伤的自尊心。当然,美男子不会与你计较,只要你渡我过去,渡资我也不向你要了。
我忽然想起天蓬元帅有一招拿手的必杀技,好像唤作倒打一耙,怎么传给扑哧君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