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宁名桓,本贯江南人也,年十八,不曾娶妻……”宁桓躺在地上发呆,忽地想着二人还没有互相认识,于是坐起身,便指着自己事无巨细地介绍起来,可那锦衣卫坐在火堆边擦着手中被人面蛛弄脏的短刃,连个眼神都没有赏给他,宁桓自言自语了半天,觉得自讨没趣,撅了撅嘴,泄了气般得随便挪了个地复又坐了下来。
肃冼撇了眼那张干净的娃娃脸,澄澈的眼眸顿时暗了暗,微微鼓起的腮帮子似乎含着一丝委屈。肃冼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还没嫌弃他烦人,他倒好一个人在墙角委屈上了。
肃冼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在屈放的右膝上。他承认一开始做的是有些不仗义,可他谁让这人极阴体质,容易引妖呢!人面蛛的事也是他不对,没确认它的尸体就放松了警惕犯了大忌。可是后来为了救他,他可是又放血又挡风,不然他为什么要往风口上坐。罢了,反正回了京城也不会见面,何必管这么多呢。
“肃冼,锦衣卫镇抚使,本贯京城。”肃冼头也未抬地回了一句。他想了想,随即又在后补充了一句,“尚未娶亲。”
“明成祖的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你父亲的死对头户部侍郎王姚德背着夫人养小倌的事,你要听吗?”
第3章
“我就说那个老头儿坏的很,上回偷偷摸摸去宜春院被我撞见,还骗我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倌儿是他带来的小厮。”宁桓一脸痛心疾首我就知晓地道。
木材在火堆里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义庄里比起方才已没有那般彻骨的寒冷了。
肃冼阖着眸,头枕着一柄宁桓先前并未见过的长刀,大剌剌得翘着腿躺在地上闭目养神。他似乎感觉到身侧的宁桓的目光,于是颇为不耐烦得睁开了眼:“瞅什么?”
宁桓一愣,眼见着这偷瞧被抓了现行,他有些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后脑勺,小声说道:“你跟我印象中的那些锦衣卫有些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肃冼微微侧过了头,眯着眸瞧着宁桓。
“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宁桓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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