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要带弘哥儿到这样高的地方来。沈彻开口道。
是。纪澄忙不迭地点头,其实她早就后悔了,刚才弘哥儿脚踩滑的时候,如果不是沈彻及时出现,纪澄估计只能一死以谢沈家了。这几年她难得任xing一次,没想到就是这种结局,可见人真的不能只凭意气行事。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沈彻不语。
纪澄就差没给沈彻点头哈腰了,那我先走了。纪澄转过身像受惊的小鹿一样,飞快地从鹤岗消失,没入了山下的松林里。
第20章求花难
柳叶儿本就不放心纪澄这么晚出门,守在山墙边一见纪澄回来忙地迎上去,但见纪澄的刘海都被汗水打湿了贴在额头上,急急地问:姑娘,发生什么事qíng了?
纪澄此刻依然惊魂未定,只摇摇头,别问。
直到重新躺在chuáng上时,纪澄依然不敢相信,在得月亭的顶上那种不可能遇到人的地方,竟然遇到了沈家二公子。
纪澄翻身叹息,早知道她当时不和弘哥儿说实话就好了,只说可怜他思母之心该多好,她跟个小孩子扯什么讨好不讨好的。这下可好了,定然给了沈彻多嘴多舌之感,只怕还得落下个心机深成的印象。
纪澄只盼望沈彻不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也打定主意今后但凡见着点儿二公子的影子也要有多远就躲多远,千万别让他想起有自己这么个人来。
眼瞧着离四月二十四的日子越来越近,无论是园子还是帷障,亦或是别致的花盆都已经准备好了,花的品种也不少,可是真正能令人惊讶的花却太少了,办个普通的花宴自然已经足够,但要号称百花宴,又要力压王四娘的牡丹宴,就显得有些不足了。
别说脾气急躁的沈萃了,就连沈芫急得嘴角都长了一粒痘痘,一众姑娘都在水榭里等沈荨的消息。
一见沈荨从花坞出来,沈芫紧着问还在喘气儿的沈荨道:四妹妹,二哥哥那边有消息吗?
沈荨跺脚道:上回见着他时,我跟他说了的,他只应承尽力,可打那以后就再没见过他影子,我今日bī问他身边的小厮桐月才知道,他最近不知道在外头又迷上了哪个狐狸jīng,连家都不回了,偏他把我娘哄得云里雾里的。
沈芫和沈萃一阵失望,身子重重地往后一靠,沈芫有些颓丧地道:算了,这样也可以了,这回还得多谢澄妹妹,找了几盆罕见的山茶来,而且咱们这儿的山茶已经过了季,能有这几盆撑门面也不丢人了。
沈芫说完,沈荨、苏筠、沈萃都往纪澄看来,纪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算不得什么,只是你们也知道我家是经商的,同贩夫走卒都有往来,若要论消息,这些人其实比许多人都灵通,我也是托他们打听才知道哪家花农有珍藏的花卉的,算不得什么本事。
纪澄这种不居功的态度令沈芫和沈荨都添了不少好感,这里头也有五妹妹的功劳,若是我去请那些人让出传家的花卉来,只怕他们还不肯,还是得靠沈府的面子。
如此一来连沈萃的面子都照顾到了。
澄姐姐好生厉害,倒是我,什么忙都没帮上。苏筠有些难过。
沈荨忙地安慰道:你才刚从南边儿来,在京师人生地不熟的,自然找不到别人家中的花卉,可是筠姐姐在布置园艺上却别有意境,咱们这一回好些花山都是你布置的,连老祖宗瞧了都说好呢。
苏筠这才展颜一笑,真的吗?能帮上忙,我就太高兴了。
下午纪澄照旧跟着沈芫去刘厨娘那里学厨艺,两个人并肩走着,纪澄开口道:芫姐姐,昨儿我家店里的掌柜来说,京郊的云潭山有一户人家,家里养了几盆五彩jú,这几日正开花。
这怎么可能,jú花不是九月才开吗?沈芫惊讶地道。
是啊,我也是觉得奇怪,但是那掌柜说得有模有样,我让他不管多少钱,只管去买,他却说那户人家也不是普通人,原是五年前致仕的杜御史。杜御史坚决不肯割爱,掌柜的也没有法子。芫姐姐,我想着若是找个同杜御史有旧的人去,恐怕才有商量余地。纪澄微微垂眸道:对不起啊,芫姐姐,我也帮不上大忙。
胡说,你已经帮了我天大的忙了。杜御史么,我爹爹刚好和他有些旧日同僚之qíng,我这就去办,你跟刘姑姑说一声,就说我下午有事儿。沈芫急急地回身就走,这都四月二十一日了,再不加紧办,可就迟了。
纪澄没想到沈芫也是这么个急xing子,只好笑地摇摇头,独自去了刘厨娘的厨房。
刘厨娘的厨房十分宽阔,除了砌着灶台的那面墙外,其他几面墙前都挨个儿立着整整齐齐的柜子,上头装满了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是刘厨娘这些年走南闯北收集的各种调味料和晒gān的食材,以及她自制的调味料。
刘厨娘的厨房和她的人一样,收拾得异常gān净整洁,纪澄心想她将来如果当家做主了,家中的厨房也得弄成这样,只是厨娘恐怕找不到刘厨娘这样的。因为在纪澄看来,刘厨娘其实早就想离开沈府了,但是沈府势大,沈芫一日不出嫁,刘厨娘就一日也不能离开。
若是换了纪家,刘厨娘压根儿不会甩她,直接就走人了。有本事的人脾气总是大点儿。
刘姑姑。纪澄恭敬地唤了一声。然后从门边的柜子里拿出自己专用的围裙。这种围裙也是刘厨娘要求的,是倒褂样式,连脖子带手臂全部都遮住了,袖口束得紧紧的,不会存在袖子拖到碗里的尴尬。然后是帽子,将头发全部都装了进去,这是怕头发丝落到饭菜里。
三姑娘没来么?刘厨娘问。
三姐姐突然有点儿急事。纪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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