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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听得懂是一回事,管不管得住自己又是一回事,沈径微微叹息,这样的表妹,哪怕每日能看上一眼,眼睛也觉得舒服。

望着山脚下纪澄的背影,沈径低低念了一句山色空蒙雨亦奇。

且说这厢三房的人都走后,霓裳也赶紧收拾了茶具,提了竹箱下山。刚进院子,就听见羽衣埋怨道:你上哪儿去了啊,公子都回来了,等着你沏茶,你倒好,溜达到现在才回来。

霓裳放下茶具,转身进了茶室给沈彻沏茶。羽衣也跟了进去,霓裳只好解释道:刚要收拾茶具的时候,五姑娘就来了,让我沏茶,我又不能说不。

怎么就不能说不啊?你是公子的丫头,可不是他们三房的丫头。羽衣不忿地道:你这样来者不拒,迟早被欺负死。

霓裳却不以为意,他们是主子,咱们是奴婢,又不是多大的事儿,何必驳嘴。

你呀你。羽衣一脸的怒其不争,用力地将茶盏从霓裳手里抢过来,我去给公子送茶,你好生收拾这些吧,把那些茶盏多洗几遍,洗gān净了,那可是公子最喜欢的一套,好容易才凑齐的,若是换了别的,直接扔了就了事。

霓裳无奈地叹息一声,羽衣这xing子实在替公子得罪人。

那羽衣可不管这些,端了托盘就走,只是走到书房跟前时,又立即轻手轻脚起来,在门廊上轻声唤道:公子。得到应允后这才走进去。

公子,霓裳刚才回来了。羽衣放下茶盏轻声道,先才五姑娘使唤她煮茶,她这才回来晚了。

羽衣没听见自家公子的回答,偷偷抬了抬眼皮,见他容色清和,这才又继续道:五姑娘做得太过了点儿,只是霓裳也太好欺负了。

榻上人放下手中书卷,出去吧。

羽衣愣了愣,又偷瞧了坐在南窗榻上的人,再不敢多言就退了出去。心里有些打鼓,可旋即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错。

只是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孔嬷嬷便带了人进院子,什么话也不说就让羽衣收拾东西跟她走。

羽衣的脸霎时间就白了,在她之前她的屋子里还住过好几个叫羽衣的丫头,她原本以为自己能是最后一个,却没想到不过半年之久就不得不离开,而此时她甚至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嬷嬷,究竟是为什么啊?羽衣泪流满面地喃喃。

孔嬷嬷却不见丝毫心软,只见羽衣跪在她跟前哭泣,嬷嬷,这是为什么啊?我要见公子,我要见公子。明明记忆里,二公子对她总是和颜微笑的。

你可想好了,真要去问?孔嬷嬷冷声道,侧身往旁边一站,丝毫没有阻止羽衣的意思。

羽衣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想往外走,可怎么也抬不起腿,最后只是无力地垂下头开始收拾东西,孔嬷嬷唇角扯出一丝笑意,还算是个懂事的。

懂事就好,懂事的人下场通常不会太惨。

霓裳在门边一直目送羽衣离开,微微叹了口气,叹息这些人怎么就那么想不开。

沈彻身边虽然有过很多叫羽衣的丫头,但是霓裳却始终只有这么一个。

很快羽衣走后的第二天,另一个十五、六岁生得朴实无华的羽衣就又住进了前一任羽衣的屋子。

而随着丫头羽衣的更替,老太太寿宴的人亲客往也算是告了一个段落,众人都舒了口气。

设在磬园西湖dòng天的书堂也终于开课了。磬园虽然是国公府的花园,但二房、三房都有一个小门连通磬园,平日里有守门的婆子看守,夜里也会下钥,白日里为了方便姑娘们念书,都是开着的。

纪澄跟随沈萃从三房的花园出去,绕过一片杏花林,再穿过一个月dòng门,便入了磬园。

西湖dòng天在磬园的西边儿,水面宏大,算得上京师园林中面积最大的池子了,近处断桥内侧是一片荷塘,拟曲院风荷之态,不过此时才三月,荷塘还是一片寂静。

书堂就设在伸入湖面的一座敞轩内,此时四周的窗扇都已经卸下,竹帘也已经卷起,微冷的湖风卷着chūn日的花香飘入轩内,提神又醒脑。

连普惠已经在座,众女学生一起行了礼,静静坐下。连普惠的眼神扫过纪澄,略略停留了片刻,微微一笑,然后就翻开了《chūn秋》开始讲解。

连先生讲史很有趣儿,且见解独到,不仅男子能于史书中鉴古知今,女子一样能举一反三地学得许多道理。

上午通常是两堂课,讲史和讲经,下午的课就多式多样了,有女红、琴艺甚至还有厨艺。

女红请的是从宫中针工局出来的姑姑做师傅,兼还请了一位从南边绣坊来的大师傅。

琴艺的老师是一曲震江南的寒碧姑姑,这位姑姑身世坎坷,被láng兄狗弟所卖,沦落风尘,杭州选花魁时,她一曲梅花三弄引得国公府的二公子沈彻侧目,替她赎了身延请入府做了教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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