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非昱点点头,说不太合适吧。
姜珀保持偏过脸的姿势,还在看他,等着下一句说辞。
鼻梁带个微微的骨峰,非常高,眼皮薄,斜眼看他的时候紧贴着眼球走,这个角度看,一个尤其漂亮的眼窝。
“毕竟特意为你来的,我还装什么偶遇。”
听完这句,姜珀抿抿唇,把头转回去了,柯非昱在镜子里看她,她手上切了几首歌,然后抬头,目视前方跑步,手臂摆起来,绑高的马尾一晃一晃的,没再搭话。
“生气了?”
“没。”依旧目不斜视地,语气没带喘。“有些话对你说。一会儿楼下见。”
……
……
是柯非昱先到的,白长袖天蓝工装裤,鼻梁架个银方框,叁根网球链在脖子上挂好,脚脖子搭膝盖上,人在椅背上懒洋洋倚着,一边手在刷麦的垛朱尼尔,一边手在啃指甲,冷不丁还笑两声,帅得过分惹眼了,隔壁桌几个女生的眼神就没停下来过。姜珀在他面前坐下,立马关了视频,“来了?”
“嗯。”
姜珀应完,突然觉得现在的画面似曾相识,那晚在大排档见面时也是以这句作为开场白,只不过那时说话的人是她。好像共用一个说话名额一样,很莫名其妙的默契,这样的默契还体现在很多处,比如那天他先说,今天先算了吧,后来她也……打住。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的,不好再想下去了。
总之现在,都运动完,都冲了个澡,面对面,清清爽爽坐在咖啡店。早打定主意做了心理建设,所以连对话也清爽,没多余的铺垫,姜珀单刀直入地问:“谁告诉你我在这家练的?”
晃晃脚,摇头。“不好说。”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嗡嗡两声,泄密者很适时地自己跳出来,姜珀看了眼袁安妮连发几条语音的信息,暂时没去理,注意力重放回他身上。
“说不说都无所谓,我的态度很明确,你不会不明白,对吗?”
话头直接就给抛出来了。
奇了怪了。怎么就“对吗”了?拿“对吗”的语气问她觉得“对吧”的事,柯非昱心里觉得不得劲,不舒服,姜珀有话问他,他自然也有。还更多。想仔细掰扯?可以啊。所以坐起来,手臂放到桌上,重心往前移,不躲不藏,对上了,凑近了盯她的眼。
“什么态度?没通过好友申请的态度还是一觉醒来人不见的态度?”
“都有。我那晚喝多了,你也是,成年人酒后发生一些事,隔天是不能作数的,我以为这是约定俗成的默契。”
一下就听乐了。
“老实说,”柯非昱旋了旋手上的戒指,嘴角挂着笑,“我就从来不相信有酒后乱性这回事。第一男的喝多了根本不能硬,第二酒精不是海洛因,顶多算催化剂,或者说,至少没本事让人嗨到对面是谁都认不清。最后,我一贯有话直说,在你这更不想让不到十度的青啤来背这个锅。今天大家都清醒,我好好说,你好好听。姜珀,我就是想告诉你,那晚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作数。”
姜珀说,“你不明白。”
“我有什么不明白的。你给说说?”
这么游刃有余的态度,就差没把“今晚别想逃”五个字写在脸上,她当然看得清,知他是有备而来,只好找了个借口:“今天KFC鸡翅做活动,我得给同学带。”
“地址多少,我叫外卖。”
“我们学校不允许学生晚归。”
“你上周的这天到凌晨两点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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