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训练有素的急救人员迅速上了楼,许丞不敢松手,一直到急救员彻底接了程拙砚过去,才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忙又去看谢情。
幸亏她德语还没忘,叁言两语把情况说清楚了,其中一个急救人员看了看,很熟练地捏着她胳膊一用巧力,咔地一声替她把脱臼的手腕接上了。
她剧痛之下惨叫了一声,脸上冷汗浸湿了鬓角,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起脑袋朝程拙砚看过去。许丞的视线被救护人员挡住了一点,一时看不见程拙砚的脸,只看见谢情与担架上的他对视了一会儿,神情复杂地跟他说了句:我明白你想什么,你先去医院。
许丞不明白,忙又去看程拙砚,却见他如释重负似的闭上眼睛,很快陷入昏迷。
人群呼啦啦地散去,偌大的卧室安静了下来,空气中仍有浓重的血腥气。谢情怔怔地坐着,手掌无意识地轻抚方才脱臼的手腕,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丞刚才又是忙碌又是紧张,背上起了一层冷汗,这会儿被冰冷的空气一激,不由得缩了缩肩,重重叹了一口气,你们这是
他话刚说了一半,被地毯上的金属反光吸引了目光,这才看见那把罪魁祸首的勃朗宁,沾满了血,安静的躺在地毯上。
真是作孽。
你们这是这是他又一次开口,可是结巴了半天,也不知道该问什么。
有什么好问的呢?
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本以为谢情回来了,一切就又回到了原本的轨道,谁知道这列车早就脱轨了,直朝着不可知的深渊一点点的滑下去。
是我开的枪,谢情说,我这辈子第一次摸到真的枪,他按了个什么东西,手指头卡着,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枪就响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发着抖,有气无力的,话说得颠叁倒四。
许丞听明白了,那个是保险,他把保险按下去了,你才扣得动扳机。
也可能是她早就吓得用力扣着扳机,自己不知道枪上头都有保险这回事,直到——
这么说是他故意的?
到底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谢情的声音满是惊诧,保险?什么保险?
防走火的。许丞满脸疲惫的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会闹到这个地步?
是啊,谢情想,事情是怎么闹到这个地步的呢?
哦,是因为她怕贺远唐出事。
她突然抬起头来,丞哥,我求你一件事情。
许丞不知道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对上她急切的目光,背上毛毛的,:好说好说,别让我送你回国就行,别的都好说。
我知道,我不会让你难做的。“谢情的手腕不痛了,程拙砚也走了,井喷的肾上腺激素褪去,大脑恢复了运转,”你肯定知道贺远唐在哪儿,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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