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牧云依旧每周来见谢情两次,把办公室里的东西挨个试了个遍。
他很聪明,很快察觉到了谢情的怀疑。
他依旧会找机会出言试探一二,但是只要发现谢情有一点点拒绝的意思,立刻转换话题。有时候谢情也会故意漏一两句试探他,他倒是跟谢情一样敏锐,假话编得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倒是程拙砚找到了这个人的一点破绽:“他必定是知道你我关系的。一般人问,只会说‘你先生是个大人物,或者有钱人’,不会具体说‘大家族的继承人。’另外,既然你‘已婚’,那么一般人必定以为你姓谢是从夫姓,而不会再问我姓什么。”
可惜谢情与何牧云斗智斗勇了好一阵子,依旧没什么结果。
倒是夏希怡终于坐不住了。
这个大小姐其实很聪明,只不过生活太一帆风顺,没有过什么挫折,稚嫩冲动罢了。至少她选择上门的时间很正确,因为那几天程拙砚都不在海德堡,而且也晓得气势上要足以压倒对手,所以没有独自一人来找麻烦。
这天正值周六,谢情刚睡醒不久,慢吞吞地在饭厅里吃一碗不知道该算是早餐还是午餐的乌冬面,一边吃一边想一会儿是打游戏还是看剧。
当她终于想好了,拿出刺客信条游戏卡,正往PS4里插的时候,楼下传来车声,而且听起来不止一辆。
她今天不出门,司机老张把车开出去保养了,不会这么早回来。程拙砚不在家,她也没有朋友,会是什么人?
她扔下游戏手柄,裹紧了身上的薄绒开衫,站到阳台去看。
车道尽头的大铁门外停了好几辆豪车,都是清一色的黑。为首的一辆车里下来一个光头大汉,一身黑西服,像是个保镖的样子,按下了对讲门铃。
来者不善。
谢情是个事情很少,又爱清静的女主人,程拙砚也不在这里,因此家里除了几个保镖,也就只有几个帮佣而已。管家姓严,是个圆滑稳妥的中年人,此时已经迎出门去了。谢情听不清他和那个大汉说了什么,但是看他的表情,估计是个麻烦角色。
她正想着是该躲起来报警,还是该打电话给林管家的时候,最后一辆车里下来叁个女人,中间那个赫然就是夏希怡。
夏希怡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她母亲说的很对,那个叫何牧云的年轻男人果然跟谢情有些纠葛。他倒是个很上道的角色,收了她的钱,立刻就趁着大雨演了一出戏,连角度都找得很巧妙,乍一看几乎都要亲吻到谢情的脸。
虽然梅欣眠说火候还没到,但是她实在是做不住了。
程拙砚一反常态地冷漠让她每天都坐立不安,仔细回想以往的细节,试图找出一些端倪。
她的生活那样完美,毫无破绽,可是她悲哀的发现,这一切,好像全部都是假的。私家侦探的照片里,与谢情相处时的程拙砚,那样鲜活;真实生活里,陪伴在自己身边的Samuel,完美得像个假人。
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疯了,每日每夜都无法自控的想象怎么把这个可恶的女人弄死。程拙砚喜欢她,这个何牧云明知道她不是单身,也喜欢她,凭什么?当初也不过就是个毫无背景的留学生,靠着程拙砚才搭上了什么教授,让她读了研究生,还硬塞进人家的诊所工作。
男人果然都肤浅,只喜欢这种长得软绵绵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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