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贺对吗?谢谢你特地跑一趟啊。我姓王,在这儿当助理的,你叫我王析就行。王析边说话边把他带到一个角落的小屋,不好意思啊我们一般周末都约特别满,所有会议室和咨询室都有人了,只好委屈你在这间小办公室干活啦。可能有点儿乱哈,主要平时不怎么用,都拿来堆杂物了。哎我听说你们松大做机器人可有名啦,我一听是松大的来就特别放心。你先在这儿坐会儿,我去拿那个要恢复的电脑给你。他老母鸡一样念叨完推门出去了。
这个办公室是真的小。一圈文件柜上堆着凌乱的杂物,角落是一张小办公桌和一把旧办公椅。
贺远唐不好乱动人家的东西,只动手把桌面上稍微清理出一小片工作区域,好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好,又把办公椅高度调了一下。之前不知道谁坐的,调得太矮,他坐着腿都没地方放。
来来来,小贺你今天运气真不错!王析用肩膀顶开门,腋下夹着笔记本电脑挤进门。他手上端了个马克杯,咖啡的香气瞬间充满了逼仄的小空间。我跟你说,谢姐正好出去送客人,房间空下来,让我进去泡杯咖啡给你。她那个咖啡机老远德国背回来的,压力、温度都调得可好了。豆子也是她自己淘的,香不香?其实我手艺不行,她做得更好喝。
当心理医生这么聒噪是可以的吗?不会把人吓跑?贺远唐心道。
他其实不爱喝咖啡,平时喜欢喝茶,只不过听他说是谢情的,客客气气道了谢就接过来,两手捧着闻了一闻。
苦涩带点微酸的醇香。
今天真是要谢谢你了。说起来这事儿都怪我。我吧,今年刚毕业,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好的工作,想好好表现一把来着。我整理内容整理到半夜啊我,结果手一贱,反而搞出个大乌龙。小兄弟你可得帮帮我啊,我试用期过不过就看你了!我这就是冲着谢姐来的呀,结果还把她的视频都删了。真丢人丢大了我。
贺远唐听了他的话心里一动,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王析。长得还挺周正,不过这么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啰嗦...
你们谢姐很厉害?你冲她来这里工作?
你不是学这个专业的肯定不知道。谢姐其实做这行挺久了,以前是海德堡大学的,前几年跟着她导师去慕尼黑,在那边做得蛮有名的。她那个导师是业界大牛,而且很少有华人学生,有了也都留在国外了,几乎没有回国的。听说艺术治疗这个路也是导师帮她规划的,果然你看现在做出成绩来了。我猜她导师还舍不得她走呢,现在他网站上还留着她的介绍,搞不好还等着她回去。我听说德国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她才回来的。我也想走这个路,所以打听到她回国来了这里,我赶紧递简历。
德国出了什么事?
具体我也不知道啊,我就偶尔听楠姐跟她聊天猜的。那边好像有个什么人坑她坑惨了。
那...她知道今天是我来?贺远唐捧着咖啡问。
肯定不知道具体是谁啦,就听我说松大帮忙修电脑的人来了,让我泡个咖啡给你。哎呀,我这光顾着聊天了我,活都忘了。你有事儿去前台让小妹叫我啊,洗手间就在走廊尽头那儿。我先走了,谢谢你啦兄弟。说完一溜烟的又走了,当真来去如风。
想不到世界上还有比季杭还要吵的人。这人当助理,谢情不嫌他烦吗?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开始干活。
这个小办公室看来真的是当杂物间用的,门外断断续续有人经过,但一直没人进来,很安静。估计心理咨询讲究私密性,虽然有人进进出出,但一点不嘈杂。
他打开电脑看,果然回收站已经没有相关数据了,只能先扫描视频丢失的磁盘再寻找丢失的文件。
他开了扫描,等着软件慢慢跑,趁着等待,想去看看谢情在哪,又怕打扰别人工作。只能时不时抬头,试图从办公室的半截玻璃门里看到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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