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登时安静下来,宾望着安宁公主,眼带骄傲,这才是他们大靖的公主啊,够豪气!
公主殿下,那位、那位是玉大娘支支吾吾半晌,实在不知该如何劝解,两个都是公主,身份相当,她一个都惹不起,遂只好转头朝帝梓元看去。
帝梓元扬眉,牡丹阁、琳琅,上等的女儿红,再加上十个模样出挑的小厮,一个都不能缺。
帝梓元的声音一出,玉大娘腿一软,yù哭无泪。里面的那位对几个小厮格外青睐,简直恨不得立时便抢回府里去,哪里还能腾出来!
侯君,牡丹阁里的是北秦的贵玉大娘哆哆嗦嗦回。帝梓元继承靖安侯爵位,可她毕竟是个女子,唤侯爷显得不伦不类,是以京城里的人就换了一种称呼。
撞门,轰走。帝梓元眼都未抬,云淡风轻道。
大堂上因为帝梓元的声音彻底安静下来,楼梯口的侍卫听见这话,杀气腾腾朝帝梓元望来,威猛的气势却在撞见那双格外淡漠的眸子时滞了滞。安宁瞅了瞅帝梓元,背着众人竖了竖拇指,神色飞扬。
正在此时,牡丹阁的窗户被推开,慡朗的女声突兀响起。
你这人倒是霸道,万事讲个先来后到,你凭什么赶我走?
众人抬眼,窗边倚着的女子尊贵不凡,透着一股子飒慡,眉宇间的倨傲一点不比安宁少。
帝梓元抬眼,一双眼漆黑透彻,温温和和开口:敢问姑娘,可是大靖、北秦或者东骞的国母?
那女子怔了怔,摇头。
姑娘现在可拿得出万贯银钱?
窗边靠着女子眉毛一挑,拿不出又如何?
帝梓元抬首望去,薄唇轻抿,自古以来,青楼楚馆的恩拼的就是权势和银钱,我们这边一个大靖公主,一个一品公侯,姑娘你的权势高不过我们,银钱也没我们多,无一样不是下风,自然要让出最好的东西,姑娘你说是不是?
帝梓元说这话的时候,忒为豪迈张扬。堂中的宾一时忍不住,叫起好来。
先甭管几个女子在青楼里争地盘算不算古怪,他们怎么着也希望大靖的姑娘赢呗!
那女子望了帝梓元半晌,大笑起来,好一个帝梓元,不愧是名震晋南的女土匪,你这脾xing倒是自在。你说的这两样本小姐暂时确实比不过,甘愿认输。
她顿了顿,你既然嚣张得磊落,我也不做那遮掩之人,北秦冷霜,见过大靖安宁公主,靖安侯君。说着,她竟从二楼窗边径直跃了下来,轻巧地落在帝梓元和安宁面前。
堂中宾一听这话,倒吸一口凉气,这女子然真是北秦大公主。真是荒唐,递了国要和太子成婚,然还敢堂而皇之地跑到青楼招小倌,当他们大靖好欺负不成?
这时候,他们倒是忘了当初帝梓元一边求娶太子一边逛青楼的壮举。
见这北秦公主xing子慡利,不拘小节,安宁眼底有几分赞赏,可她是个不省事的主,被人找了茬,一时半会还不打算结jiāo朋友,道:公主远来是,按道理咱们该尽尽地主之谊,只是今儿个不合适,改日再说。
帝梓元见安宁走了过场,便不再开口,立在一旁。
也好。冷霜饶有兴致地瞥了两人一眼,领着侍卫朝大门口走去,在路过帝梓元的时候,脚步顿了下来,俯近她耳边。
原本我是打算来大靖溜一趟,走个过场随便寻个理由便回晋南。但本公主现在改变主意了她勾了勾嘴角,大靖太子妃的身份总不会比一品公侯要低吧。
帝梓元神色未动,不起一点涟漪。冷霜摆摆手,大笑出声,扬长而去。
安宁脸色一变,皱眉就要拉住她,却被帝梓元扯住了挽袖。
放心,她嫁不进东宫。
安宁被帝梓元话语中的笃定怔住,靠近问:你怎么知道?
帝梓元朝二楼牡丹阁走去,一派安然,我曾经以三万水军求娶你皇兄的时候,他说他所喜的女子要温柔似水、容颜脱俗,这位北秦大公主模样不错,但xing格差之远矣,你不用担心。
安宁脸色变幻莫测,跟进了牡丹阁,盯着已经坐下的帝梓元,只差瞧出一朵花来,见她神态一片坦然,颓然耸耸肩,为自家皇兄叹气。
梓元,我看你好像不喜这位北秦公主,她虽然张狂,但xing子慡朗,老实说和我很像,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安宁开口问,帝梓元对莫霜的冷淡简直是溢于言表。
你喜欢北秦人?帝梓元挑眉问。
安宁摇头,叹了口气,我在西北四年,不知道杀了多少北秦人,他们恨不得吃我的ròu,喝我的血。岭南山一役,我领着三千人被困半月,最后只有五百人活着跟我逃出来,那时候我生出了北秦人的心思都有,哪里谈得上喜欢。
大靖和北秦征战数十年,国仇横在中间,怎么可能随便消弭敌对的qíng感。那位北秦公主一入京就找她的麻烦,想必也是这个原因。
所以咯,我也不喜欢。等再过几十年大靖和北秦真正和平了再说吧。帝梓元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有句话却未说出来,当年帝家军在青南山先被北秦伏击,再遭忠义侯截杀才会全军覆没。老北秦王和太后定有勾结,只不过她没寻得确凿的证据罢了。
而且,她对这位北秦公主好像天生有点不喜欢,至于理由,管他的,还没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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