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一言不发地走下了石阶,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任安乐站在朝臣之中,望着她离去,一身疲惫,说不出是喜是悲。仿若福至心临般,她突然抬头,朝石阶上望去。
皇室宗亲落座的地方早已散了个gāngān净净,韩烨一个人立在石阶上,形单影只,莫名的孤寂。
他望着任安乐,眼底的一些东西一点一点沉寂,然后消失。
任安乐怔住,那眼神,就好像他望着的不是任安乐,也不是帝梓元。
只是大靖的一品公侯。
漫天大雪下,任安乐静静立着,神qíng虽疲惫,眼底的神采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执着坚韧。
韩烨,我曾经想,作为任安乐时,所以你祈愿的,我都会为你做到。
那是因为我知道终有一日,我会毁了你人生中的所有。
这只是一个开始。
到如今,你已经猜到,我重回大靖都城,要拿回来的,究竟是什么,对不对?
世上从来没有任安乐,我是帝梓元。
任安乐篇,完。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太后大寿写的我jīng疲力竭,简直想挠墙,每天吃饭的时候恨不得突然扯着嗓子吼一声:陛下啊!
终于写完了,啊啊啊啊啊啊!!!
做一次标题党,这算是本文暂时的一个结束点,之后是帝梓元篇。
我其实就想问,你们咋总说快结束了,真是不了解我。。。
好吧,一写完才发现又天亮了。
我是一个多么勤奋又实诚的好作者,除了坑坑你们,一点坏毛病都没有。
求收藏,花花,啥都砸来吧。
记住了啊,每天催更的无良妹子,这是两章,所以记得自动回上一章留爪印去。要不我就那啥那啥那啥。。。
感谢你们陪我到现在。
☆、97第九十七章
第九十七章
帝家有一孤女,天下皆知。
但没人知道这孤女不是禁在泰山十年的帝承恩,而是扛着一面土匪大旗一路从晋南招摇入京、短短一年内入主内阁的上将军任安乐。
任安乐是帝梓元,意料之外,却又qíng理之中,十字足矣。
帝家女,当得如此,也该是如此。
她在仁德殿前痛斥当今圣上,为帝家一百三十二口和八万将士讨回冤屈和青白的言辞堪称壮烈,也让百姓对这个帝家仅剩的遗孤满身傲骨和仁勇更为叹服。
不是谁都能如帝梓元一般,在举家被灭十年后,还能顽qiáng至此,以一己之力洗刷怨沉,重新扛起门庭。
经此一事,万民眼中,十年后的靖安侯,虽为女子,却不输于世间任何一个大丈夫!
但同时,也没人猜到这场皇室与帝家的角逐中,爆发的远不止是殿上朝臣,仁德殿前发生的事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传至了天下万民耳中。不过短短三日,声势浩大的舆论席卷而来,让人猝不及防。
或者说谁都没有想到十年后的帝家还有如此之qiáng的影响力,这时才有人真正瞧清楚这个曾能与皇室比肩的家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一个二十年前禅让天下、十五年前平定诸王之乱、本该得天下尊崇的氏族,却因被人无辜构陷而被皇家错判,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背尽骂名的下场。只要还是大靖的子民,只要心中还存留一丝对帝家的感恩,就无法接受这样惨烈而荒唐的事实。
大靖建国时的第一代臣民仍在,他们犹记十年前的帝家是何能荣光。权握晋南、十万雄兵、家族鼎盛可如今呢?凋零的血脉、残破的旧宅、枉死的族人这样的帝氏一族,谁能忍心?
更何况,那犯尽逆天之行的还是当朝太后,天子生母!如此罪行,令人发指!
真相传出的第二日,虽忠义侯被砍了脑袋,抄了家,但京城士子仍齐穿素服,聚于重阳宫门外,叩问太后恶行,谏言嘉宁帝严惩生母,以还帝家公道,天下清明。
天子入太庙自惩三日,这百姓是知道的,然太后罪责太重,他们连这三日也等不得了。禁卫军中也不乏热血刚毅之士,但他们领皇命,看着这些义愤填膺的士子,只能沉默地立在宫门外。
不断有临近城池的士子涌入京,重阳门前跪着的人也越来越多。士子、平民、商人,贩夫走卒到最后,只剩一片缟素。
从未有一桩沉案,一府冤屈能让大靖百姓凝聚齐心到这种地步,帝家是个例外,也是唯一的例外。
帝家旧宅十年未有人入主,老旧残破,尚未修葺。是以帝梓元虽在仁德殿上承了帝家爵位,却还未迁入靖安侯府。
此时,她立在任府的书房窗边,听着苑琴细声回禀。
小姐,安宁公主去了宗人府,陛下还在太庙,这几日的朝会都是太子殿下代君而为。
帝梓元颔首,眼底未起一点波澜。苑琴瞥了瞥她,舒了口气才道:慈安殿里没什么动静,只是重阳门外聚着的百姓越来越多,这样下去恐会出乱子,不如小姐您去安抚一二?
帝梓元摇头,帝家之事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若再介入,反而不妥。放心,嘉宁帝不会让百姓脱出他的掌控,如今这局面,是他想看到的,否则他又怎会拖三日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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